硕大的一块屏幕上,正呈现着一块古老残破的石碑,而在这块石碑的正面,还撰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只见这些符文有之只有一横,有之则是横竖相连,还有之却是仅仅只是一点,总之这些呈现在石碑上的百数符文,皆是十分的简洁与单调。
但越是内行人越是清楚,这些看似简单的符文,实则却是极有深度与难度,要知道,符文不同于古文,古文的每一个文字都有固定的意义,比如‘火’,比如‘水’,这些不论古今都有相同的含义,只是呈现出的文字不同罢了。
然而符文却是完全不同,就如铭文一样,每一个字符的本身都没有固定含义,必须相互结合起来才能正确的表达出具体意思。
因此符文的译释,想要靠死记硬背完全无用,必须得有极高的悟性,也必须得掌控整个全文,再通过它们之间的组合关联慢慢的揣测与琢磨,最终达到一个全篇译释的过程。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这个过程自然不会轻松,往往一篇符文通本,专研几月、几年,甚至十数年的都极为普遍,若是悟性不佳,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译释出来。
而此刻,院方却是将如此一道难题摆在了最后的考核试题上,也是充分说明了院方是在考学员们的悟性,只要悟性够高,思维够敏锐,便可在短时间内译释出这篇符文的大体之意。
“各位学员,你们需要抓紧时间了,距离本场考核结束已经不足半个时辰,这已是最后一题,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够把握。”裁判席位上的古学导师,抬头望了眼天色,与众人提醒道。
不过很显然的,在最后一道试题呈现在屏幕上之后,剩下的十八人皆是露出了一丝苦涩,毕竟这一题的难度要高出前两题许多,想要解答出来却是极为不易。
时间便是点点滴滴的流逝过去,十八位最后竞争的学员,皆是聚精会神的盯在屏幕之上,有甚者更是渗出了满头冷汗。lt;gt;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位接一位的学员终是无奈的选择了放弃,实在没本事在短时间内译释出来,而那仅剩的几位坚持者,包括唐芊儿在内,也都紧锁着眉头,显然一筹莫展。
眼看着考核时限即将到达,剩余的十八位考生不管甘与不甘,都只能低声一叹,显然是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解答。
然而,看着场中众位学弟、学妹们沮丧的表情,那位第一题便已胜出的学长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古学导师说道:“李导,这题真的有些太难了,连我都无法解答,不如换一题给他们吧?”
这位学长似乎带着某些好意,但出口之话却是无不透着傲慢之色,令得闻之众人皆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毕竟在场的诸位,既然能晋级到最后考核,必然是较为出众的一批,心性也自然会高傲许多,在听到学长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后,无疑是感到了一种羞辱。
而这种羞辱带来的最直接影响,便是激起了剩下十八位学员的好胜心思,原本打算放弃的他们,再次燃起了斗志,欲要解答出来好好的打一个回击。
这时,众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唐芊儿,也是不服气的撇撇嘴,她人虽小,阅历虽浅,但是自尊心还是很强,听得学长的话后,自然不会服气。
只是众人不服归不服,这位学长说得也是事实,这一题实在是有些难过了头,想要解答出来并非易事。
然而,就当众人那燃起的斗志再度趋于熄灭之时,观众席位上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只是墓志铭罢了,无需思考太多。”
“嗯?!”
人群中的这道声音,无疑是吸引了此地所有人的目光,虽然这道声音并非十分响亮,但却是带着一种十分笃定的指导意味。lt;gt;
而当众人的视线纷纷循声望去后,便是瞧见了一位外院系学员,正注视着考场中的唐芊儿,在其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萧大哥!”
这道突然浮现在眼前的熟悉人影,无疑是令得唐芊儿浑身一震,但又旋即的回以了灿烂一笑,一种在场之中,谁都没有见过的最开怀、最纯净的笑颜,就如同一朵盛开的杜丹,纯粹得直达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墓志铭?!”
然而,除了唐芊儿之外,其他学员更为惊愕的自然还是萧逸的话语,毕竟此话从一位外院系学员口中道出,无疑是存在着极大的质疑性。
而且除此外,墓志铭是一种记录逝者信息与身平事迹的文体,并不需要用符文这等暗藏性极强的形式来撰写,只需用当时的通用文字便可,因此萧逸此话,不仅令得众人产生了质疑,更甚者还有不少人露出了嗤笑之色,显然是觉得萧逸是在不懂装懂,博人眼球。
“这是我古学班的神圣考核,无关人士不得捣乱!”那位第一题便已胜出的学长,也是露出了一抹冷笑之色,将视线对准萧逸警告道。
不过,不管众人如何不相信萧逸的话,深知后者在古学领域极有造诣的唐芊儿,却是对此深信不疑,立刻循着墓志铭的思路去思考,而有了如此一个最重要的大轮廓后,唐芊儿再去看这篇符文,便是发现竟然变得极其简单起来。
这就好比一组完全被打乱的字体,要将其拼回原来的句组,若是没有任何提示,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一旦有人告诉她原本句组的大致意思,再回过头来将这些打乱的字体组合到一起,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