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在笛音的快感中,等到少年回过神来时,浩瀚的天空已然逐渐的暗淡下来,那些时光脱落的赤红云片慢慢的断出层面。
目光眺望过去时,横笛牧童已经不再草地上了,可能早就离去了吧!三年,每天都是如此,一回过神来,横笛牧童便离去了。仿佛未曾来过一般。
是啊,每每在深邃夜空下回望时,少年便会忆起横笛牧童,忆起他那娴熟指法,吹弹出那悦耳神奇的笛音。
时常想,到了尘世毁灭时,一切都消失。或许这片天地间只剩横笛牧童傲然的坐立在牛背上,安然闭目,清脆悦耳的神奇笛音,覆盖山岚空洞的呼啸,传遍天地,将黄昏吹得悠长。
“呼,好舒服!快回家吧!将草药给予父亲,他一定会高兴的。”少年听完笛音全身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很轻松。捞起竹篓,望着篓筐里堆积满满的草药,少年心情非常的舒畅。向前方的村子跑去。
少年觉得他是满载而归的,所以一路跑着时笑容依然挂于脸上。
大家约莫已是黄昏,夜幕已经缓缓的垂落。
少年行到家门口,望见破旧的茅屋内,一位年过花甲的迟暮男子正掌灯走来。
少年见了大喜过望,快步上前笑着喊道:“父亲,许木回来了。”一边说着,手却是迅捷的将背脊上的一筐草药给拿下,兴奋的凑到迟暮男子的身前,道:“爹,你看,今天收获不错,这些草药一定可以令爹的身体康复的。”指了指竹篓内堆积满满的草药,激动说道。
少年名叫许木,其父叫许大山。早年年轻力壮时,凭借一身力气上大山下海洋,辛辛苦苦的只为养家活口。可惜天不遂愿啊!
有一年的深冬,父亲与邻舍大毛(许木好友)的阿爸上山打猎,不巧的是父亲在山脉的岩崖峭壁的缝隙中看到一朵傲然挺立的雪灵芝正迎风而动,傲雪开放。记得父亲说,那时他喜上眉梢,便攀爬到岩崖峭壁的边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雪灵芝采摘到手。不过最后依然便宜了别人,自己辛辛苦苦到头来做的一切居然为别人做了嫁妆。那人见了便向父亲强硬的索要,父亲岂能就这样给他,毕竟凡事有先后,更可况这朵雪灵芝是自己先发现的而且费了很大的力才踩着的。
那人听了眉毛跳动,怒火腾腾。最终雪灵芝被那人夺走了,还将父亲打伤,内部受损,由于家境贫穷,没钱医治,些年后便落下了隐患,到深夜,阴天,打雷的时候父亲便会疼痛难熬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听闻父亲口中,抢走雪灵芝的人是位身份高贵的修仙者。
许木一直都暗暗的下定决心,自己要成为修仙者,练的无边法力为父亲治病,为父亲一雪前耻。
“唉,木儿啊!爹身体的隐患都已经有好些年了,说不定都已经无药医治了。让你每天都辛辛苦苦的去上山采药,何苦呢!爹没用啊,是爹没用啊!”许大山抬头望着少儿许木,眼睛哗的便湿润了。
“别这么说,父亲的病一道会好的,一定!”少年许木横着脸倔强的说道。
许大山望着少儿坚定不移的目光,当即猛吸一口气,暗自摇头!“好,木儿一定会为父亲治好病的。”
这时茅屋内传出一女子的声音:“好了,你们父子俩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快来,木儿,母亲为你准备好晚餐了。”
饭桌上,许木一家三口吃着简单的饭菜。
“木儿你不是时常在嘴边挂着,要成为仙人吗?”许大山故作玄机的问道。
许母不言。
“嗯,是的!父亲。我一定要成为仙人,我要出人头地。”许木说话间,夹菜的手却是未停下,将一口咸菜夹入嘴中咀嚼几下才开口答道。
“嘿嘿……”父亲听了,神秘一笑,三息之后才对许木说:“明天,听闻明天玄门的修仙者会御剑腾云的来到我们青叶镇……”
许木夹菜的手猛然一滞,筷中的咸菜啪的一声跌落在桌子上。
双眼一亮,一股久违的狂喜之意蓦地涌出身外。“真的啊?父亲……?”
见着许木那高兴失态的样子,许大山继续道:“明天玄门仙人会来我们青叶镇招收一批有仙缘的少年成为门内弟子,进宗修炼法术。”说到这,许大山也是一脸震惊。只要是凡世之人提起仙人二字都会肃然起敬。
“所以你吃完饭,一定要去好好歇息。明天三叔会来我们家中,他会带你前往青叶镇的。”这时母亲开口说道。
“嗯”许木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三叔是父亲许大山的三弟,是父亲兄弟间最有出息的一位,一身儒雅之气。曾经他是玄门的一名外门弟子。对许木也是淳淳教诲,许木自打小便是很崇敬三叔。
听完,许木快速的将刚才掉落桌上的咸菜夹起,放落碗中,混合着白米饭一同送进口中。小片刻后,许木便告别父母奔向房间。
夜幕彻底的垂落,于地面吻合。
深邃的夜空下,粲然的星星遍布黑夜的每一个角落。
星光洒落将凡世空洞的喧嚣,将世家富豪的纸醉金迷都给照耀出来,粲然的星河下,显示着鄙陋,映满着无数肮脏的丑陋。
如此夜下,该有多少人不眠啊!
许木斜躺在硬床上,将目光远远的眺望到窗外的星空上。
若有所思,脑海里一闪过父亲的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