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出发的时候，童心晚没忘了换上她最漂亮的裙子，带上了她的化妆品。她不能去得太晚了，免得莫越琛睡得太沉，电话都叫不起来。

“真是太好了，心晚，你能站起来了。你再站站。”赵晶陪着她坐在后排，不时揉揉她的腿，不停地笑，那激动劲儿，好像断掉腿不能动之后、现在恢复的人是她。

童心晚很配合她，撒开脚趾，再并拢，再转脚尖，两个人在后排又叫又笑，似乎这是多好玩的游戏。

“我画个笑脸。”童心晚把左脚扳高了，用笔在脚心上画画，把每一个脚趾都画成小辫子，扎上蝴蝶结。

“拍个照。”赵晶给她的脚拍了照，举给卫东看。

“我开车呢，你能不能不闹了？”卫东无奈地偏过头，小声劝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小会儿，我耳朵都要聋掉了。都说三个女人抵五百只鸭子，你们两个就能抵一千只。”

“呸！单身狗。”赵晶骂了他一句，缩回了后座。

“说得你有男朋友似的。”卫东嘲讽道。

“我有啊。”赵晶得意地说道：“我的男朋友就是下一世的莫院长。”

“呸！”童心晚挥拳打她，“下一世的莫院长也是我的。”

赵晶哈哈地笑，搂着童心晚亲，“其实我下一世要做男人，我娶童心晚，你这么美，这么可爱，这么好玩，我一定要娶你。”

“肉麻死了。”卫东摇摇头，脚下油门越踩越紧，风驰电掣地往前赶。

童心晚往旁边一摸，拿到了一束玫瑰花，这是她给莫越琛准备的。

卫东也挺激动，若让莫越琛看到了她捧着花，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跳一跳过去，可能是莫院长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事了吧？

说真的，每个人都挺期待看到那一幕。

——

十一点了，莫越琛一行人还没睡，前面的大屏幕上放的是整个实验区的规划蓝图，开会开到现在，也挺出乎他的意料的，没想到上头这么重视这件事。

实验室的事，其实他去年就有打算建，但一直被家里的事耽搁住了，现在有人主动投资，拿最好的资源过来给他，他是很乐意的。生为男人，他觉得这一辈子还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才对。而且，他要建这个实验室，还有一个目的，与童心晚有关。他希望早点建成，并以童心晚的名字命名。

终于散会了，一行人站起来，说说笑笑地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宵夜。

“越琛，刘书记请你一起去吃个宵夜，体验一下城市的夜生活，怎么样？我们不开车，步行过去。”唐亚风快步过来，热情地邀请他。

莫越琛转头看向刘国安，他正朝这边挥手。这个人和唐亚风不一样，为人精明，但是也干了不少实事。不像唐亚风，全是表面功夫。莫越琛一直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政治是不脏的，没有政客是不贪婪的。政客和官不一样，官还有好的，但政客目的明确，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分好坏。

“走吧。”莫越琛把自己的文件递给周枫，看了看时间，吃到十二点多，应该差不多了，他打起精神再应付一个多小时。

“你看看，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忙了一天，我都觉得眼睛有些花了， 你看看越琛，走路还是这么挺拔啊。”刘国安指着莫越琛，爽朗地笑道。

“越琛正是好年纪，他可是我们郴城的小姑娘们最崇拜的偶像，是郴城所有男人最羡慕的人物。家庭，事业，爱情，三丰收。现在有句话怎么说？他是标准的人生赢家。”唐亚风笑呵呵地说道。

“对，我听说你结婚了，太太是个优秀的青年舞蹈家，医生和舞蹈家的结合，动中有静，简直天作之合嘛。”刘国安笑着点头。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一大群人也跟着附和，莫院长优秀，莫院长精英……

莫越琛只是听着，偶尔笑笑，不接话。

“对了，你岳父是做什么的？有了你这么优秀的女婿，他一定高兴得很吧。我要是有女儿，我也想要你为婿。”刘国安转头看他，满脸笑容地等着他的答案。

唐亚风的笑容僵了僵，其余跟过来的人里有知道内情的，也都打起了哈哈。气氛有些尴尬。

“是个普通商人，去世了。”莫越琛神情淡然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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