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勇的死,在医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楚心琪在路上接到多名同事电话,大家跟她一样,都是才听到噩耗,然后纷纷赶往医院。
他们事务所十来个同事,除了出差的以外,很快都到齐了。
凑巧的是,吴新勇去世的病房正是陈青那一间。
他们一群人赶到病房,并没有看到吴新勇的遗体,据医护人员称,遗体已经送到太平间,正等待吴新勇的家属前来认领。
同事们红着眼眶准备前去太平间,楚心琪也准备跟着去,但方圆的舅妈肖凤兰却偷偷将她拉到角落,悄声道,“心琪,你那个同事死得太奇怪了。”
吴新勇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住院,楚心琪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就是今早医院通过吴新勇的手机给他家人打电话,因为吴新勇是外地人,他家属都不在圣江市,家属听闻噩耗,就先给吴新勇的一位同事小李打了电话,让其帮忙先到医院看护下吴新勇的遗体,他们马上就来圣江。
小李接到电话,倍感震惊,立马就给姜弈秋去了电话,然后才通知事务所各位同事。
所以他们先到,而吴新勇的家人和姜弈秋一样,此刻都在赶来的路上。
听到肖凤兰的话,楚心琪立马好奇起来,哽咽的问道,“阿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吴新勇他是为什么住院的?”
肖凤兰朝门口望了望,又赶紧道,“小吴是昨天傍晚来的,当时发着高烧呢。因为烧得厉害,医生就介意他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恰好昨天我们病房有个人出院了,医生就将他安到我们病房里。那小伙子半夜退了烧睡不着,我见他一个人来医院也没人照料,就去外面给他买了些吃的,后来还跟他聊了许久。早上6点多钟的时候,护士来给他挂水,也没发觉他有任何不对劲儿的。8点左右,你陈叔说想喝豆浆,我就准备出去给他买。我当时叫过那小伙子,想问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一并买回来。可他那时候没吱声,我以为他是睡着了,就没管他。可等我买回豆浆时,就发现他已经没气了。”
说完这么多,肖凤兰低头擦了擦眼角,“真是怪可惜的,这么年轻个小伙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楚心琪听得脸色发白,震惊得一动不动。
别人的话她可能不信,可肖凤兰的话,她没理由怀疑。
大家都在猜想吴新勇怎么住院来的,没想到竟是因为高烧,她更没想到一个高烧也能让他……
眼见同事们全都要去太平间,她猛然回过神,朝门外冲了出去。
…
看着遗体,十几个人无不悲痛流泪。
听说他们中没有家属,带他们前来的医护人员就想让他们早点离开。
眼看着医护人员赶人,楚心琪突然直起身,怒瞪着他们,“我们要看吴新勇的病历!他的主治医师是谁?他是死亡报告是怎么出具的?”
同事们理解她的激动,因为他们也正想问清楚吴新勇死亡经过,于是一个个把医护人员围住,都想听他们说明。
“是啊,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吴新勇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医院都没个解释吗?”
几名医护人员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带眼镜的女医生最先开口,“初步检查,吴新勇是猝死的。我们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他是因什么猝死,所以暂时没办法开具死亡证明。你们只是他们的同事,我们院方需要的是他的家属前来,如果他家属有何人异议,可以在48小时内提议尸检。你们不是家属,我们能说的就是这些。”
她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可一群同事谁都不满意她的答复。
其中一名男同事接着追问,“吴新勇的主治医师是谁?他的病历现在在哪?别跟我们打官腔,我们不吃那一套!”
不得不说,他们这群人思维清晰又理智。楚心琪的提问是要点,但医护人员的回答却左顾而言他,看似说了这么多,可一句答案都没有。
医护人员又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那名女医生回道,“你们不是患者家属,我们医院有规定,有关患者的情况,需见到患者家属才能详尽说明。”
说完,她给其他同事递了递神色,几名医护人员就准备离开太平间。
可这样的说词根本说服不了在场的人。
楚心琪第一个站出去将拉她,冷声道,“我们就想知道主治医师是谁!没有人想找你们麻烦,我们是死者的同事,只想打听清楚他死亡前的情况,这要求应该不过分。”
女医生看了一眼她的手,软了几分语气,“我知道你们为了同事的死心里难受,可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请不要为难我们。与其在这里问我,你们还不如早些想办法联系患者家属,好让他们尽快赶来料理后事。”
她劝慰的话确实有理有据,可楚心琪还是抓着她不放,“我这位去世的同事老家在千里之外,他家人赶到医院最快都要明天晚上。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就想知道这位同事生前的情况。我们要见那位主治医师,只是想听听他的说法,不会为难他。”
女医生皱起了眉,“抱歉,你们不是患者家属,我们无可奉告。”
如果说没有肖凤兰的那些话,楚心琪也许会和其他同事一样,哭一场,再静等吴新勇家人到来。
可肖凤兰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吴新勇死亡蹊跷,有可能不是正常死亡!
这么一种情况下,要她等家属前来,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