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巷子口,一片漆黑,四下已经没有人迹,我反而感到欣慰:第一是很容易找到雷先生,第二是这种氛围更衬托了我的好奇心。很安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我感到有点冷,打了个冷战,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找到一个拐角准备动作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可是卫生模范县,你不能坏我们的规矩。”,我没有回头:“大半夜的,你让我到哪里找厕所?”,他轻声笑了:“尿吧,和你开玩笑,盛先生,咱们快到我家去吧?!”,我回过头看,见是一个中年男子:“你是雷先生吧?”,他没有点头,示意我跟他走,我便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往巷子深处走,走了约五分钟,他一直不说话,我忍不住了:“听你夫人说你喜欢书法?还教儿子临习《曹全碑》?”,他不回头,问到:“你见过我夫人了?”,我有点不高兴:“不是她约你来见我的吗?”,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严厉:“夫人岂是你能随便见的?”,真是,这几天几乎天天见,而且是在晚上,他夫人上夜班,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试探我是否幽默:“我这几天天天见尊夫人,你吃醋了?”,他的口气有点怒:“什么,天天见?你大胆!”,我笑了:“你真吃醋了?唱秦腔呢!”,他接着他自己的情绪:“什么是吃醋?秦腔是什么?”,我放声大笑:“你也太幽默了,不懂吃醋也罢了,连秦腔也要装不懂,太酷了!”,他极其震怒:“放肆!”,我继续着:“别演戏了,还没到你家你就先给我下马威,看来我们真是投缘!”,一阵冷风吹过来,夜空中划过一声凄厉的猫头鹰叫,街道两旁似乎没有房屋,只是些古老的枯树,我感到不太对劲,前面到底是谁,不弄清我不能跟他走,如果他冒充雷先生,我得把他引回酒店和那位服务员对质,我趁他没有任何意识时,突然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他的身体出奇地轻,仿佛空壳壳,经我一摇,浑身像散了架,他不做声了,我用力把他往回拉:“走,跟我到酒店,我要弄清你到底是谁?!”,我也怒了,他终于经不住我的剧烈晃动,竟然出现了我无法预料的意外:他的头被我晃下来了,咕噜一声掉在地上,向前滚去,我一下懵了:完了,出人命了!我天真地想把他的头捡回来,否则便真成了分尸凶杀案了,这下我可惹了麻烦了,在这么远的地方竟弄出人命?他怎么那么不经摇呢?我觉得还有蹊跷,不会那么容易就死,这个人个子特别高,我分析着:那头一定是假的,肯定我遇上了更爱开玩笑的人,他就是雷先生!我不再去找人头,而是转过身去抓他的真身,当我回过头时,他竟然藏了起来,我小声叫着:“雷先生,快出来吧,你吓不住我!我就没有长胆,不知道害怕,咱们一起去捡你的头!”,没人回答,看来碰上对手了,我还是先找他的“头”,他如果在暗中看到我没有害怕的意思,定会出来的,不过,在自家门口耍大胆算不得什么英雄!我顺着刚才的方向去找头,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我确定是那颗头,便把它捧起来:“哈哈,终于逮住了!想吓唬我,门儿都没有!”,我继续喊着雷先生,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