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心中更加暴躁。
“就知他满心龌龊。”
慕谨之宽慰了慕远两句,心中却是道,也不知哪个才是真龌龊。
苏珩将这个消息说给慕锦兮听。
自从她知道那些事实后,愈发不愿在庆山侯府待着,便打着要盘点嫁妆铺子的借口日日出来透透气,苏珩知晓了她每天都在大街小巷露面,处理正事之后便也跟出来陪着她一起逛。
慕锦兮听到沈安将慕远参了的第一反应便是:“舅舅准备动摇庆山侯的根基了。”
庆山侯的根基不小,可他最大的靠山还是昭和帝,没有昭和帝,几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不下来。
苏珩也是深以为然:“圣上对着那折子皱眉了许久,才说上一声胡闹。”
“庆山侯府太招摇了。”慕锦兮的认知在重新建立。
她需要把她曾经以为的,一次次打碎,再清楚的辨认一遍。
她前世觉得庆山侯府很危险,于是插手很多,做了很多错事,让侯府越来越危险,今生本来觉得庆山侯府很稳固,因为庆山侯的圣眷稳固。但人心鲜少有持久的,她前世纵然偏激,但偏激的想法也没有打错。
纵观历史兴衰,确实不过盛极必衰。
只是,在所有认知破碎重建后,她能更理智得看待这些,也看得更清楚了。
昭和帝必然是想让慕远动一动的,一个人管一件事太久,终究会出纰漏,而且也会得一大批拥簇。不管慕远的本意如何,人一多了便不好管理,终究会有一两个心思相违背的。
慕锦兮便想着从慕远手底下的那些人开始下手。
第一一三章
沈安的奏折一本接一本到了昭和帝的面前。
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慕锦兮却顾不得关注这些了,一晃两月过去,她的婚期渐近,需要自己亲手绣被面不说,连嫁衣都要仔细看了又看。
她连在府里窝了两天,看过了最后一版的嫁衣,终于松了一口气。慕远不管她,慕谨之最近又很忙,只有魏氏会给她搭把手,帮她过了出嫁一应需要的物品。
“宁宁。”苏珩敲了敲慕锦兮的窗子,“别伤了眼睛。”
慕锦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到黄昏,不禁头疼:“太子殿下怎么又翻墙进来了,若是被捉到,可要仔细言官要说你轻浮了。”
“那能如何?”苏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将慕锦兮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来看我国色天香的未婚妻,他们也要管。”
“真是……”慕锦兮哑然失笑,“行了,你这段时间也是忙得很,怎的又有时间出来了。”
苏珩抿唇:“自然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怎的?”
“御史台把庆山侯给参了,不过让内阁给压下了。”苏珩笑吟吟得看着慕锦兮,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眼里盛满星光,说不出的温柔笼罩着窗内的少女。
“看样子是准备憋个大的了。”慕锦兮趴在窗台上。
这段时间都是沈安和沈安的亲信一直在折腾着慕远,倒从来都没有御史台和内阁插手。御史台清高的很,从来不会没有真凭实据就参人,而内阁又很清楚一个道理,越早递给昭和帝其实伤害越小。
真压下奏折拖的时间久了,反而会闹出更大的事情。
“压一压也好。”苏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慕锦兮的额头,“总不能让这些事情扰了我们太子妃的大事。”
“什么大事。”慕锦兮抬手拍了苏珩一下。
苏珩一把拉住慕锦兮的手,柔软的嘴唇在她的指尖掠过:“成亲当然是大事,有这件大事在前,赵钱孙李都得靠边站。”
慕锦兮鼻子皱了皱:“哼,你这个穷太子可是捡了便宜了。”
陆得富的确是个经商奇才,他手下的人也很好用,自从一部分人到了慕锦兮的铺子后,她的铺子可谓是财源滚滚来,比三个月前翻了三番。而苏珩虽贵为太子,却是个流落在外的,在上京没什么财产,什么都得从头来,不只是人脉,还有私产,如今、、算起来慕锦兮却是比苏珩还要富有了。
苏珩点了点慕锦兮的鼻尖:“得靠我家宁宁来养我了。”
“看你表现吧。”慕锦兮抬了抬下巴,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表现不好,就不给你饭吃,也不给你衣服穿。”
苏珩忽然一声低笑,凑到了慕锦兮耳边,带着一丝喑哑:“在你面前……求之不得。”
慕锦兮先是呆愣了一下,而后骤然明白,红晕迅速浮上面颊,她目瞪口呆得看着苏珩,难以接受道:“你你你……你怎么回事!”
“宁宁,宁宁。”苏珩拿额头抵着慕锦兮的额头,“我真是希望明天就是腊月初七。”
腊月初七,太子立妃。
上京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四处都是白雪皑皑,街道和建筑都被覆盖,雪停之时则是天朗气清,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瑞雪兆丰年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