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那就好。”游不为道。
他抬眼朝沈澜洲处看去,正看到听了他话之后的叶呈在看了沈澜洲一眼之后,伸手取过身旁茶几上的茶壶,亲手给沈澜洲倒了一杯清茶递到沈澜洲的手里。
白衣刀客面容冷淡,这一套动作却是做得行云流水,细节处甚至还十分小心细致。
游不为亲眼看到叶呈在把手中茶杯递给沈澜洲之前还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没问题了才把茶碗塞进沈澜洲的手里。
叶呈天山派高徒、正道魁首,终日待人冷漠无情,好像整个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众人何曾见过他这样伺候人,还伺候得这样心甘情愿?
一时厅中不少人都一脸惊诧地张大了嘴,连刚才在聊的话题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被伺候的主角沈澜洲却仿佛一点都没觉得不对。
男人动作十分顺手地接过了叶呈递过来的茶碗,拿到面前低头喝了一口。
两人配合得简直分外默契。
好像这般动作在两人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一样。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确实……
游不为拿起手边的茶碗,亦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的眼帘正好遮住了男人在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深意。
厅中其他人自然也是表情各异。
惊诧的、嫌恶的、不能接受的俱有,但都一一敛了思绪,无一人表现出来。
“二位的感情看起来真好。”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浣花派掌门沅灵子看了沈澜洲与叶呈一会,突然开口道,“看起来似是相识已久?”
女子的声音清灵婉转如黄莺,沅灵子这话说得柔和,说话时亦是满眼笑意地看着沈澜洲与叶呈二人,配着她的年龄相貌,像是个初入江湖的女子一时好奇才有这么一问。
“我们……”沈澜洲听了沅灵子的话,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回答什么,话到嘴边话头却突然一顿。
沈澜洲皱了皱眉,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竟然有些记不清。
自己的记忆……为何这样混乱?
沈澜洲眉头微皱,正在心中思索,却突然听身边的叶呈开口。
“我与澜洲今年三月相识。”叶呈道,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冷,瞬间打断了沈澜洲的思绪,“沅灵子掌门问这个做什么?”
说着叶呈冷着眼看了沅灵子一眼。
叶呈素来冷漠,平日里就常令人觉得冷淡,此时这般刻意冷着眼的样子更是显得他极为冰冷。
让人见了便有些生畏。
一般人面对叶呈这样的眼神,哪怕是个七尺大汉,只怕也会忍不住抖上三抖。
沅灵子听了叶呈的话却是笑容不变:“小妹只是心下好奇,这才随口一问罢了,惹得叶前辈不快,倒是小妹的不对的。”
沅灵子说着低头作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个貌美的女子这样示弱,叶呈若再说什么,便是他的不是了。
叶呈眉眼间的冷色仍未褪下去,却好歹是不再说什么。
游不为见状松了口气,又说了些别的什么,不外乎是些蝶衣客案件的最新进展。
毕竟这些人齐聚在这里,都是为了蝶衣客一案。
近日蝶衣客并未继续犯案,因此讨论很快就结束了。
叶呈向来性子冷,讨论结束后也不喜欢再留下来与他人谈话,向来都是结束就直接走的。
叶呈离开了,沈澜洲一个邪道之人待在这里也是尴尬,见叶呈走了几步之后便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看他,沈澜洲笑了笑,便也起身随着叶呈离开。
两人身影一消失,厅中的讨论声瞬间更为热闹。
聊得却都是关于叶呈和沈澜洲的话题。
“掌门?掌门?”浣花派的某位女弟子见沈澜洲和叶呈离开后,沅灵子一直皱着眉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心中奇怪自家掌门这是怎么了,便出言轻唤了两声,“掌门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沈教主和叶前辈关系……”被连唤了几声,一直在发愣的沅灵子终于反应过来。
沅灵子的目光从门口的方向转回来,便听到身旁小徒儿在轻声地道:“是啊,他们两位竟然是这种关系,我们之前可都没想到。”
“是啊。”沅灵子想到方才沈澜洲坐在这里时恍惚的神色,还有她在不经意间看到的沈澜洲脖颈间的那些痕迹……
“可真是……谁能想到呢。”沅灵子说着垂了垂眸,语气仍是如常的柔和,可垂下的眼睛里却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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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呈和沈澜洲居住的院落靠里,距离大厅颇有一段距离。
路途中间还会经过神拳门院内的小花园。
雨还未停。
叶呈和沈澜洲并肩在连廊下走着,廊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廊下却是滴雨不落。
“江南地方的庄园设计得就是好,即使雨水连绵,人在园中走也不会湿了鞋袜。”沈澜洲看着廊外被雨水打湿的青石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