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手一个拧着后颈抓在手里。
那手冰凉坚硬,力气大得惊人,狐尾不言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是被一只金铁铸成刚爪勒住了脖子。
“呕咳咳咳——”她不由扭动起来,长马尾散了一半,脸色涨得通红,看起来狼狈极了。
“放松。”就在狐尾不言觉着呼吸困难、自己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忽地听见梨歆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勉强拿眼睛望向旁边,就见光影朦胧中,同样被抓着的梨歆狐耳兜帽被扯得半滑落地搭在耳侧,面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接触到她看来的目光还缓慢地眨了眨眼,朝着她举起手中的灯笼晃了晃。
不知为何,见到这一幕的狐尾不言忽地一下就平静了下来,逐渐努力抑制着身体本能卸去了挣扎。
随即,她渐渐感觉到那抓着自己的力道竟然也跟着松了,喉咙一得到解放立刻一边拼命咳嗽着一边大口地吸着气,死里逃生之下也顾不上嫌弃周围的臭味了。
“哼,自作聪明。”女祭司纳吉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纳吉的脚程极快,所过之处带起猎猎风声,给人感觉不像走路,倒像是在凌空飘荡。
她一左一右像拈着两片树叶般轻松地抓着两人飞快地在这处宽阔的洞穴里前行。
越往前面走,洞壁越窄,淤泥越深。
“咕呱……”
黑暗中,渐渐有一双双莹绿的眼睛从这些淤泥表面浮出来,凹凹凸凸,密密麻麻。
梨歆两人的腿垂着,身量高一大截的狐尾不言收腿不及、小腿直接从这些绿眼睛中刮了过去,空气中霎时响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粘液挤压声。
“杀了我吧。”狐尾不言痛苦地抽了口气。
另一边的梨歆沉默地垂着眼睛,放松着身体毫无反应地随着女祭司的动作摇来晃去,好似已经全然放弃了反抗。
“……”细微的、水拂过墙壁发出的声响混杂在一切的声音中,并不明显。
梨歆在侧耳细听,全神贯注地把那种细微的声音提取出来,和曾经对于这里的久远的记忆结合着,在心里分析。
“狐尾?九七?你们什么情况?”岐山山草带着点焦急的声音每隔一分来钟就要在频道里问一问。
“九七……狐尾,还好吗?”红叶石楠也不时地插一句。
现在的情形显然不适合任何的回话,梨歆与狐尾不言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你两别问了。”几次之后,折叶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要么不方便回,要么不能回,问有什么用。”
说完,他又道:“九七,狐尾,你们安心应对,要帮忙直接说,我们马上到。我把文字频道禁了,你们有事不方便说话,打字也行。”
狐尾不言小小地吸一口气,心想自家帮主脑子清醒正常的时候还是很给力的,就是,唉……
不过她现在这样呼吸都很困难的状态,哪怕动动手指调出面板来打字的简单动作也十分困难。
“嘭”。
眼前忽地一亮堂,两人便被拎着她们的女祭司纳吉粗暴地往前一丢扔在了地上。
梨歆自然地收腿、双手在地上撑了下,就地弹起身体坐了起来。狐尾不言则摔在她旁边。
灯火煌煌的大堂里到处摆挂着大束的火把和外罩红色玻璃的吊灯,四面八方扑来的红光刺得梨歆眯了眯眼睛。
身下一片凹凸不平、粗砺冰凉的触感,梨歆伸出手遮住眼睛上方,低头看了一眼身处的这处熟悉的褐石圆台。
这处圆台大约十米见方,由一整块高大的褐色圆石雕铸而成。台面上交错雕刻着的鲜艳如血的复杂纹路,边缘被四根粗壮的巨大铁链深深地扎入、拉扯扣紧,铁链的另一头向上没入深不见尽头的黑暗中。
四根铁链将这块大石牢牢地吊在了厅堂半空中。大石底下、四周皆高高低低地摆放着各式各样死状惨烈的女子的雕像,映照在一片红光里渗人不已。
这里是梨歆上一世进奇迹以来第一次掉级的地方,就在这块圆台之上,身中三十一个口子被四把刀钉在台中间放血而死。
“不错,这次的祭品有两个,我神一定会相当满意。”不远处,女祭司纳吉飘浮在大厅半空中,一双全白的双瞳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上的两人,涂满红甲的十指一收,两手便各自夹了四把寒光森森的剔骨弯刀。
“……所以,她打算怎么祭祀我们?不会要凌迟吧我的妈……我现在自杀还来得及吗?”趴在地上的狐尾不言把一头散落的发丝往后一扒拉,望着那红发祭祀手中的刀,语气绝望地颤声道。
“狐尾?你们现在怎么样?”一听到她的声音,队伍频道里立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