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第一次见到她小叔这么云淡风轻的人发这么大火，如果不是他的腿脚不利索，他绝对要站起来打人了，凤九歌真的是吓得不轻，当下就要赶白姬夫人出去。

却被平静下来的凤子暝拉住了，他冷眼看着又要哭起来的白姬夫人，言辞灼灼道：“你总说都是小辈的错，然而你身为成家的当家主母，你的丈夫，身为成家的族长，倘若你们不默认，那些小辈哪来的胆子？成家跟我凤家一样，没有族长默认，人手都无法调动，即使我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依旧没有能耐将我凤家的隐卫调动出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白姬，别以为我现在对你心情气和那就是我原谅了你，我不对成家出手，那是因为我觉得对付你们成家，不需要浪费我的人，我要一点点的，瓦解你们，我要让成家，活在绝望里！”

他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全部听完，白姬面如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如泉涌：“你，你对我……就这么恨？”

“我是你的母亲啊！！”

母亲！！！

凤九歌瞳孔骤然紧缩，心中大骇，成家的当家主母，竟然是小叔的亲生母亲？简直就是玄幻……

怪不得，怪不得素来冷静的人，今日这般的不平静，这般的容易动怒，他这么的生气这么的恨，肯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这些年世人都不知道凤子暝的亲生母亲是谁，最多知道他是先代王叔的儿子，谁曾想，他的母亲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是成家的当家主母！

此刻，再连想刚才的对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实际上，小叔说的并没有错，没有族长的默认，小辈哪来的胆子？说到底，白姬夫人终究是知道自己家族的小辈要对付自己的儿子，但是她呢？

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小叔没事，她怕被报复，又来利用亲情，来束缚她小叔，不让他对成家出手。

何其自私？

何其狠心？

“咳咳……”凤子暝被她这话气的脸色涨红，不断的咳嗽，他冷酷的话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母亲？呵呵，我宁愿我的母亲是个死人，也不要是你！”

“你的儿子，带着人来围剿凤家，围剿九九，那个时候，你这个母亲在哪里？”

“我被凤天城偷袭暗算，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你当我傻！凤天城能够成功暗算我，难道没有你成家的功劳在里面？”

“白姬，我给你留面子，有些话不想说太满，但是今日，你自己上门，非要我不给你脸，好，很好……”

他反复说了几遍“很好”，显然是被触及到了内心深处的底线和软肋，隐藏的情绪全部爆发了，指着她的脸，厉声质问：“你难道不是怕我动你的儿子来求情的吗？说什么小辈，装什么虚伪！”

“我凤子暝，何其高傲，何其强大，因为你的算计，因为你的成家，变成什么样了？你眼睛不瞎就能看得到，我现在是一个废人，废人是什么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