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节日的喜庆装点着大江南北，无论是城市还是村庄都不例外。

除夕前夜，齐轩也回家过年了！

齐爸齐妈虽然知道儿子性子冷淡惯了，也知道他在外面劳心劳力的工作，可是两老还是察觉到不对劲，知道他不会说，也就没有问。齐轩在外面过得再苦再累，从来不曾对他们说过一句。他们亏欠儿子，当年的事情......

除夕夜的晚上，芯芯站在自家小小的阳台上，举目是一片灯火通明，虽然比不上大城市，但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热闹。

她捏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今年真的快过完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也回家过年了，他好像说过的。空气里寒流仍旧很重，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好想他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好想他！

芯芯最终拨通了那个号码，第一声铃声还未响完，电话就被接通了，急切地声音传来：“芯芯！”

泪，潸然而下。芯芯用力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端亦是一阵沉默，齐轩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其保持平稳，“芯芯，年过得好吗？”

“嗯！”芯芯用力点点头，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芯芯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努力扬起唇角，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轻松的。“你呢？回家过年了对吗？”

“嗯！”只是轻轻的一声，齐轩站在阳台上，远远近近的是各色烟火在空中绽放。那绚丽的色彩，刺得他眼痛。

“叔叔阿姨都好吗？”芯芯迫使自己镇静下来。

“他们都很好，你呢？家人都好吗？”

“嗯，都很好！”芯芯回头望厅，“倒计时了，你听——”

电视里传来声音：“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他听见她说，她亦听见他说。满目是璀璨的烟火！

“好美的烟火！你看到了吗？”芯芯问。

“看到了，可我不喜欢！”齐轩答。

“为什么？”

“再美也不过瞬间，我想要一辈子！”

再次沉默，芯芯能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啊！

“芯芯，我好想你！”他停了停，再次开口：“我等你回来！”

“早点睡吧，晚安。”电话被她挂断。

齐轩看着屏幕上那抹娇小的身影。她没有回答他，芯芯，你真的放弃了吗？你真的离开我了吗？

初一晚上，尽管齐爸齐妈万般挽留，齐轩还是回去了。

空荡荡的房子，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流动的空气。

玄关鞋柜里有她的毛绒拖鞋，客厅里有她的蓝色抱枕，厨房里有她的碎花小围裙，阳台上还有几盆小小的仙人掌。这么多东西都昭示着她的存在，可是却不是告诉他，还有东西留下，她会回来，而是在无声宣扬着，她走了，离开了，放弃了这屋子里的所有，包括他自己！

芯芯，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

好闷，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住了。

满身满心的疲惫，他躺在她睡过的床上，被子里、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着身体，隐忍着抽泣！唇边隐隐出声：“芯芯！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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