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江晚晴垂眸:“……不敢行刺了。”
凌昭气结,抬手揉她头发:“你听见朕说什么了吗?是不敢刺你自己了。”
江晚晴没接他的话,攥紧小小的锦帕,小声重复道:“总之不敢了,不敢了。”
凌昭摇头,笑了一声,心中无奈至极,对她伸出手:“过来,朕送你回去。”
江晚晴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粽子手,心不甘情不愿:“……不要,我能走。”
凌昭便沉下脸,淡淡道:“抱还是扛,你自己选。”
江晚晴长叹一声,只能由得他,路上又用小帕子挡住脸,一声不吭。
回到西殿,凌昭刚把江晚晴放在榻上,外面起了一阵骚动。
李太后脚步都有些踉跄,扶着门便进来了,脸上容色惨淡,乍一眼看见江晚晴包成粽子的手,失声哭了出来:“宛儿,宛儿你的手怎么了?你的手……”
江晚晴忙安慰道:“小伤而已,已经好了,太医慎重起见才小题大作。”
李太后压根不信,颤抖地捧起她纱布缠绕的手,温热的泪水一滴滴掉在上面,转头看见皇帝,不禁气得捶了他两下:“皇上!哀家当年就跟你说了,宛儿这样的姑娘家,你送她胭脂水粉、送她头饰首饰,这是应当的,你偏送她刀啊剑啊的伤人利器,干什么呢?!你……你瞧你干的好事!”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往皇帝胸前打,江晚晴脸上白了白,急忙起身拦住她:“别,别……是我自己闯的祸,和皇上无关——”
李太后转身搂住她,心疼不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这一个姑娘家的,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病症、伤疤。”
她流泪不止,用帕子擦了擦,站起身:“宛儿你歇着,别怕,哀家这就命人熬些大骨汤来,咱们一定能养好的。”走到半道,又瞪了皇帝一眼,沉沉叹一口气,这才摇着头离去。
江晚晴等李太后走了,才松一口气。
凌昭看着她,俯身低语:“太后说的对,都想行刺了,你还帮朕作什么?”
江晚晴屈起双腿,缩在床榻一角,没说什么。
凌昭笑了笑,走到外面:“来人!”
以王充为首的太监宫女全聚了过来,跪在他跟前。
凌昭俯视他们,声线冷漠:“自今日起,任何足可伤人的利器,都不得近宛儿的身,包括小刀、剪子、针线——听清楚了么?”
众人齐声道:“奴婢/奴才遵命。”
凌昭便又回来。
江晚晴看他一眼:“绣花针……”
凌昭淡然:“朕对你不设防,却得防着你伤自己,这两日等你反省过了,告诉朕为何有此一举,到时再说。”
江晚晴轻叹一口气,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信……然而摸了个空,她一惊,刚抬头,却见那信在皇帝手里。
凌昭原本准备走了,恰好看到墙边一角有张散落的信纸,便随手捡起来。
江晚晴脱口道:“皇上——”
凌昭已经看完了一遍,黑眸凝起阴郁的戾气,蓦地回头,咬牙道:“你一心求死,就为了……”
他捏紧那信,恨不得将其化为齑粉,胸膛起伏,竭力克制怒气:“朕早与你说过,你嫁他非你所愿,即便是你愿意的,朕都不在意了,你究竟在意什么?”
这个答案,江晚晴自己都不知道,只能低着头道:“……挣一座贞洁牌坊。”
凌昭暴怒:“朕给了你贞烈的谥号,还不够?”
江晚晴偏过头,又不作声了。
凌昭双手紧紧攥住,骨节捏得咯吱作响:“凌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留下这句,他推门出去,疾步远去。
容定守在门外,听见他的话,挑了挑眉:“……我也想知道。”
宝儿瞪他一眼,听见江晚晴在里面唤她和喜冬,慌忙进去了,看见江晚晴包成粽子的手,心疼落泪:“姑娘,姑娘的手坏了……”
江晚晴耐着性子道:“没坏,修修就能用。给我拿把剪子来,我把布条拆了。”
宝儿哽咽道:“皇上说了,不准姑娘碰那些害人的东西。”
江晚晴气道:“你——”
正说着,容定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子,他侧坐在床上,轻轻拉过江晚晴的手,二话不说开始拆包着的细布。
喜冬变色:“小容子,你没听见皇上的话吗?你想抗命不成?”
江晚晴轻轻咳嗽一声,吩咐道:“冬儿,你和宝儿在外面守着,这缠的太多了,我难受。”
宝儿还想再说,喜冬拉着她一起出去了。
殿内一阵寂静。
江晚晴又咳嗽了声,道:“对外,你就说是我自己拆的。”
容定没答话。
江晚晴记起来他在跟自己冷战,很多天不理人了,便叹了声,也不说话。
待拆完了,容定看了看伤口,轻轻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