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埃米尔的接指手术已经结束,她只选择了麻痹自己的右手,所以从手术出来的之后,她都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面容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就听男人的声音,讥讽的响起,“我想过你大概是赢不了秦苏凉,但是你这副样子,未必也输得太难看了一些。”
埃米尔瞥过那男人一眼,随后便撇开了视线,不耐得开口,“姓郝的,你少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呵——”男人不禁冷笑一声。
他睥睨着床上的女人,挑了音量问,“不过就是给秦苏凉的手机里装个监听器,这么一个小小的任务,你赔了根手指头出去,却还是没有完成,事实就摆在眼前,到底是我说风凉话,还是你压根就派不上用上?”
闻言,埃米尔那只被盖在被子底下的左手,猛然揪紧了床单。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整只右手都没有知觉,但是断指的痛早就嵌入了脑海里,这辈子都不会忘。
可这痛是她为秦苏凉受的,更是她为韩西爵受的。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两个人尝到相对应的刻骨铭心,要他们知道断下一根手指头到底有多痛。
“郝先生——”
“怎么?”
应声再瞥一眼埃米尔,仿佛看她出落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面容上的惨白虚弱无法退散,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彻底变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也算是个军人,不至于会被这么一点点挫折给击垮。
埃米尔凝了个坚毅的眼神,缓缓开口。
“我希望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我充其量是一颗棋子,替你落实计划罢了。我今天的失败,归根结底是你的失误,同样作为死训练营的学员,往手机里装监听器,对你来说是难题,可秦苏凉却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说到这里,埃米尔学了那男人,发出了冷笑。
“呵呵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虽然同为死亡训练营的学员,你只是普通学员,而她却是最优学员”
“具备成为最优学员资质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秦苏凉一个人,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半路杀出来,死亡训练创建以来第一位被授予最有学员称号的人,就会是我郝云天,要不是因为她”
这件事情,郝云天一直都压在心底,没想到被埃米尔这么一激,他竟脱口说出来了。
但是,他也适时勒住了情绪,通过握拳的方式,来避免自己说得更多。
不过他的这就,就够埃米尔解读的了。
她刻意投去了余光过去,便见郝云天面部肌肉绷得跟石头般坚硬,一双眼睛因为内心的愤怒,瞪得浑圆,眼珠像是要从里面眼眶里暴突出来,表情被不甘所覆盖。
嘁——
埃米尔不由在心里冷嗤。
这个叫郝云天的男人,从出现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却凭借一副高傲的做派,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高深莫测的印象。
似乎是有些手段,毕竟他带来的资料,的确压制住了韩西爵。
只是没想到,原来他竟是秦苏凉的手下败将。
而她不过是拿他和秦苏凉做个对比,他就沉不住气的面露不忿,在滴水不漏的精明当中暴露了自己小器的一面。
损她的时候,不是还噙着一副得意的嘴脸么?
不过像他这种自信不已,做什么事情都胜券在握的人,一旦吃瘪起来,真的很滑稽。
不由的,埃米尔心情好了许多,原本还有更难听的措辞,她便直接省略不说。
关键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随随便便得罪人。
现在会同她抢韩西爵的人,不仅仅只有秦苏凉而已,还有那个表面对她好,却在背后给他捅刀子的舅舅。
哪一边她都不能失手!所以,她需要笼络所有可以为她所用的人,尤其是这个恨着秦苏凉,对她舅舅又有十分价值的郝云天。
“郝先生,我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先是你说要帮我除掉秦苏凉,不过在我看来,你对秦苏凉的恨比我更甚,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帮得上你的忙。”
话音落下,却不想还没有得到回答,不愿意见到的人却出现了。
“舅舅——”
埃米尔礼貌打招呼,要起身,哈菲兹忙冲她摆手,“你就别动了,好好躺着。刚刚军医跟我汇报过,虽然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要配合疗养,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所以你一定要乖乖听医生的话。”
“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同样都是关怀,今天之前会让她觉得贴心温柔,可现在,凡事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都会令她觉得恶寒。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根本就是伪君子!
可她有何尝不是表里不一?
明明恨不得唾骂,却不得不逼迫自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要对他的假惺惺感恩戴德
但是这一切,她一定会亲手终结的。
哈菲兹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关心埃米尔,不过紧接着便把话题引向了郝天云,“郝先生,让你送埃米尔来医院,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毕竟还埃米尔公主变成这样,我也有是有责任的。”
如果他能对秦苏凉再多了解一些,事情也就不会演变成这样,居然还害得他被一个女人奚落。
“埃米尔断指的详情,我已经知道了。真没想到那个秦苏凉的城府,竟然那么的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