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有躁狂症,发起病来四个医生都制不住她。
和红红熟了以后,夏菱问她:“你为什么管自己叫红红?”
明明和真名一点联系都没有。
“我喜欢红色啊。”她理所当然道,眼睛亮晶晶的,“你不觉得很有活着的感觉吗?”
这里缺少的感觉。
夏菱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呢,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啊?”红红好奇的问,看着她,干净的眼睛有一丝迷惑。
“床头上不是贴了吗?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我看不懂。”
“通俗的说,就是多重人格。”
“可我没见过你发病啊,该不会是弄错了吧,你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正常的病人。”
夏菱苦笑,不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即使是和她玩得最好的红红,很多时候也会变得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大小便shī_jìn是常事,生活无法自理,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昨晚就突然发病,歇斯底里的说有人要杀自己。
“还有还有,他们为什么每天都绑你去吴医生那儿啊,你在里面干嘛?每次回来后你都一副快死的样子。”红红想起了什么,皱了皱鼻子问道。
夏菱笑,神色淡了三分,说没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那里一突一突的疼,像有把锤子在敲打着神经。
电疗的后遗症。
可即使夏菱不说,室友们怎么发现不了她的异常?明明没有发病,明明和正常人一样,可每天依旧有医护人员把她带走,然后再把她半死不活的送回来。
人越来越瘦,一天比一天憔悴。
“小四!”
红红看到医护把昏迷不醒的夏菱架到床上,担心的扑上去,看着比床单还要白的女孩,生气的质问医护们:“你们到底是怎么治疗的?怎么把人越治越差了?”
医护们不理她,自顾自离开了。
夏菱醒来时,视线终于清楚了一点,看到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愣,发现自己枕在大壮的腿上,红红给她擦汗,阿冷坐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看。
“你们怎么……”夏菱声音哑得厉害。
“抱歉,我本来是想让你枕在我腿上的,但大壮的肉更多,应该会更舒服一点。”红红解释道。
夏菱:“……”她才不想问这个。
“糖,吃不吃?”大壮腼腆的递过来一颗糖,薄荷味的,可以提神醒脑。
看到夏菱微微点头,她撕开包装纸直接喂进了她嘴里。
“……谢谢。”夏菱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被虐待了?”阿冷抱胸,突然问道。
“是啊是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红红紧张的问。
夏菱沉默了一下,轻轻说:“算吧。”
阿冷没有问太多,只说:“你有什么打算?”
“逃出去。”夏菱的声音虽小却坚定。
“好,我帮你!”红红拍掌大声道,跃跃欲试,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
阿冷和大壮也点点头。
“谢谢。”夏菱感动得一塌糊涂。
然而,虽然她们心是好的,但怎么逃出去是个很大的难题,而且就夏菱这精神状况,估计跑不了多远。
但她们想问题都比较简单,一合计,一比划,都没和夏菱商量一下,就定好了计划,第二天,医护来提人时,三个人扑了上去,红红特别像抗战游击队里牺牲自我的革命先烈,慷慨激昂的大吼:“小四,快跑啊!”
“哦……哦。”
夏菱愣了一秒,拔腿就跑,她这几天身体都很虚,又有那么多摄像头,医院人又多,结果可以预见,她很快就被抓回了电疗室,作为惩罚,比平时还多电了一个小时。
事后,夏菱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唐雁梅刚好过来看她了。
夏菱似有所感,困难的抬起汗涔涔的脸,看到了她,什么都没说,眼睛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恨意。
唐雁梅见她眼神清醒,眉头一皱,问吴广仁:“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疯?”
“我也不知道。”吴广仁也很困惑,“一般人持续被电一个礼拜,还一天两次,早就发疯了,啧,她的毅力比男人都强。”
唐雁梅蹙眉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吴广仁离开后,唐雁梅慢慢蹲下身,摸着夏菱的脸,笑道:“知道吗?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薛煦和姜嫣已经订婚了。”
夏菱怔怔睁大眼。
唐雁梅继续道:“本来是没有这么快的,可他为了救你,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你是不知道,你来这里以后,他被父母禁足了,不能离开家一步,现在可好,他和姜嫣终于定下来了,他父母也没有阻拦他的理由了,恭喜你啊,估计他明天就会找来这里,你终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