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划船,一边打听起千岁忧的事情来。
千岁忧也并不隐瞒,她坐在船舱里,手中拿着的是刚才阿朱和阿碧摘给她的莲蓬。莲蓬之中有莲子,她就一边掰开莲蓬找莲子,一边跟几人说道:“我师父爱清静,喜欢住在山里,很少出来。她说我长大了也该要出来见一下世面,所以就让人帮我收拾包袱,让我下山来玩。”
段誉:“那你下山之后,觉得好玩吗?”
千岁忧:“唔,还行吧。我从前在山上的时候,觉得山中过于清静,总想下山玩。可下山之后,又觉得山下虽然热闹,可哪儿的热闹好像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很想念师父。”
段誉听了千岁忧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在家中的时候,被爹爹逼着习武,可我觉得习武之后,便会杀人,因此就离家出走了。离家之后,外面的许多事情跟我想象中也不太一样,也遇到了很多人,但心中,总是十分想念爹爹伯父他们。”
段誉说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脸上神色黯淡。
千岁忧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反而问阿朱阿碧,“两位姐姐,我们要去哪儿?”
阿朱:“千姑娘,你在外面游玩的时候,可听人说过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杀之事?”
千岁忧低头,十分专心地抠着莲蓬中的莲子,“哦,这个是听说过的。马副帮主是死于锁喉擒拿手,锁喉擒拿手是他的独门绝技,除了马家传人,旁人都不会这一门武功。可他偏偏死于自己的独门绝技,因此丐帮的人说马副帮主是死于姑苏慕容复之手。”
阿碧怒斥:“一派胡言!”
千岁忧终于抬头,看向前方的阿碧,语气不解地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不是姑苏慕容复的外号吗?慕容复武学渊博,精通各派武功。听说那马副帮主虽有妻子,但膝下无子,也没有收徒,所以并无传人。天下之大,除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还有谁能用锁喉擒拿手杀了马副帮主?”
阿碧听了,正欲辩解。
阿朱伸手拍了拍阿碧的手背,笑着说道:“阿碧,稍安勿躁。”
阿碧欲言又止,但在阿朱的目光下,还是选择了闭嘴。
阿朱转而看向千岁忧,声音温柔,“千姑娘,你行走江湖日子尚短,不知人心险恶。杀害马副帮主之人,不可能是慕容复,这是有人故意栽赃。我与阿碧从家里逃出来,便是要去找我们公子爷,提醒他有人要诬陷他之事。”
千岁忧狐疑地看向阿朱。
段誉笑着说道:“岁忧妹妹,两位姐姐是慕容公子的侍女。”
千岁忧“哦”了一声,说了一声难怪,然后又问:“那两位姐姐要去什么地方找慕容公子啊?”
阿朱:“听说丐帮要在无锡开会,要声讨我家公子爷,我与阿碧打算去无锡。岁忧妹妹,刚才你让蜜蜂去蛰的那个恶和尚,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武功厉害得很,又会妖法。你方才帮了我们,万一在路上遇到那个恶和尚,难保他不会为难你。你若是没有旁的去处,不如先与我们一起去无锡,也有个照应。”
阿碧闻言,连连点头,说道:“你对我们有相助之恩,若是那个恶和尚要与你为难,我们公子爷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千岁忧眨了眨眼,望向段誉。
“段誉哥哥呢?你要去哪儿?”
段誉被千岁忧那么一问,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我也没什么去处,阿朱与阿碧两位姐姐将我从那恶和尚手中救出来,如今她们要去无锡,路上多有不便,我陪同两位姐姐找到慕容公子后,便到处游历一番再回家。”
千岁忧听到段誉的话,嘻嘻一笑,十分爽快的说道:“好啊,那我就与你们一起去无锡。”
几人说好行程,就准备要出发。谁知途中阿碧忽然腹痛如绞,说闹肚子,无奈之下,阿朱将船转向另外的方向。
她跟段誉和千岁忧解释说道:“往东面过去不远,便是我们家亲戚所在的地方,我带阿碧去那里求药。片刻就好,段公子与姑娘在此稍作等候。”
抠莲子抠得不亦乐乎的千岁忧抬头,神色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亲戚?”
阿朱:“是我们的舅太太,她性情古怪,不喜欢外人到来。千姑娘,你与段公子在此,千万别上岸,尤其是段公子,你若是上岸了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千岁忧歪头,“阿朱姐姐可是要带阿碧姐姐去曼陀山庄?”
阿朱:“姑娘竟然知道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的主人姓王,主人早已去世,留下一个夫人。王夫人酷爱山茶花,此间主人生前为讨妻子欢心,便在此种了各式品种的山茶花在此。
山茶花又名曼陀罗,此庄就直接以茶花为名,取名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虽大,也有根基,此间的女主人会定期离开山庄去办事,但她到外面去做的事情也并不是想要曼陀山庄扬名天下。
要真论出名,慕容复所住的燕子坞才叫出名。
若非山庄的女主人定期要出门去逼人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