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少开口说话,这才不容易被人发现。”等姜季离开后,陶安这才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陶乐,叹了口气,道。
陶乐很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张了张嘴,低声道:“对、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陶安淡淡地开口说道,让人听不出他的语气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是说,对不起啦!”陶乐猛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陶安嘴角含笑地看着她,意识到他刚才分明就已经听清楚了,只是在逗她。不过,这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陶乐也不好冲着陶安发火。
“好了,我也不跟你闹了。”陶安见到陶乐面上带有一丝恼意,很快收敛了笑,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那你呢?”陶乐问道,见陶安有些不解的样子,她又补充道:“我是说,你身上的软筋散的药效已经过了吗?要是你想要拿什么东西的话,自己一个人行吗?”
陶安点点头,道:“差不多已经恢复八成的体力了,你就别担心了。你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道别之后,陶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不过也没走几步路,就是陶安住的对面的屋子。
正当陶乐躺下,想要休息的时候,忽然有人敲起了房门。“是谁呀?有事吗?”陶乐穿上鞋子,朝门的方向走去,正要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是我,张文。老大担心二位肚子饿了,特地让我给二位贵客端些酒菜过来。”
陶乐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借着月色,看清了门外之人的样子,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时,就打开了房门。她接过张文手上的木案,道了句,“替我谢谢你们老大的好意。”
张文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着走开了。陶乐把木案端进陶安的房里,道:“这是姜寨主差人给我们送来的,我觉得你可能有些饿了,就给你端过来了。”
“谢谢你了。”陶安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看了看要离开的陶乐,道:“你饿了没,要不吃一点吧?”
陶乐听到陶安这么说,看了看盘子里装的肉,不由咽了咽口水,很自觉地坐了下来。
当陶乐端起酒壶,就要倒进酒杯中的时候,却被陶安一下拦住了。
“嗯?”陶乐疑惑地看着陶安,随即“哦”了一下,猛然想起了自己现在不能喝酒,要是沾了酒,幻颜术就失效了。想到这一点的陶乐,“当”地一下,慌乱地把酒壶放在桌上。可陶乐没有想到,她这一手忙脚乱的,酒壶没有放稳,里面的酒一下倒了出来,不仅把下酒菜都打湿了,还洒到了她的身上。转瞬间,她就恢复了自己的样貌。
陶安看到陶乐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后,有些惊讶地看着陶乐,道:“笑笑,你变回来了!”
“真的吗?”陶乐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说道:“我又没有喝酒,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回来了呢?”
陶安看着陶乐身上残留的酒渍,恍然间明白了,“看来要解开这幻颜术,并不需要你喝下酒,只要身上沾到一点酒,就会解除了。”
陶乐仔细回想小叶的话,她好像的确没有说过,要把酒喝下去,而是说“一沾到酒就会恢复自身的容貌”。现在她是彻底明白禾小叶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要是他们发现我不是表姐,会不会立马赶去追表姐啊?不过,表姐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么久,想必这些人应该追不上他们了吧!”
“这可不一定!”陶安说道:“虽然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但他们带着钱粮从官道上走,再怎么走也快不到哪儿去。而山寨里的人要追上去的话可就快多了。再者说,他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说不定有什么捷径可走。”
见到陶乐似乎很担心的样子,陶安又安慰地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那些护送的将士身上的软筋散的药效差不多也快消了,而且他们经过这次的事情,应该会更警觉,不会再这么容易被抓住了。姜季他肯定也会考虑到这个,不会再轻举妄动。”
陶乐想想也是,倒是放心不少。一番闲谈之后,陶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醒醒,你快醒醒。”半夜,陶乐睡得正熟的时候,却被叫醒了。迷迷糊糊之间,陶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把耳边那个吵闹的声音挥走,嘴里嘟囔着道:“谁呀!不要打扰我睡觉。”
“笑笑,是我陶安。”陶安轻手轻脚地推了推陶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快醒过来呀!大事不好了。”
“谁不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没清醒的陶乐根本没有听清楚陶安的话,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不过,当她看到床边有一道黑影的时候,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翻起身来,拿起枕头就要朝对方砸去的时候,却被对方阻止了。
“笑笑,是我呀!”陶安无奈地说道。
“黑黢黢的,谁知道你是……”陶乐下意识地开口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却很耳熟,而且会这么叫她的人,在这里只有一个,“陶安?是你吗,陶安!”
“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