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些吗?你就是不听我的,这些木雕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当韩青叶看到站在一旁的陶乐和陶安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嘴甜地说道:“两个好心的哥哥姐姐,要是我爷爷有哪里得罪了二位的地方,你们可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个脾气。对了,大哥哥,你给姐姐买个小人的木雕吧,你看多可爱呀,是不是很像姐姐呀。这样一来,姐姐肯定更喜欢你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陶安听到她这样说时,忍不住把视线放到她手里的小人上,竟然真的觉得这个小东西很像缩小的陶乐。
韩青叶看穿了陶安的心思,一把将小人塞到陶安的手中,用清脆的嗓音说道:“承蒙惠顾,一共三百文。”说着伸出小手,就要收钱。
“青叶,别闹了。”韩老伯打掉了她的手,道:“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这样忽悠别人买东西,还不快把东西收回来。”
韩青叶怏怏地说道:“爷爷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喽!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你就把木雕还给我吧。”说着,韩青叶就要把拿出去的木雕收回来。可是当她想要拿回来的时候,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紧紧地拿着不放。
陶乐见状,赶紧说道:“韩老伯你也别说韩小娘子了,这个木雕我买了便是。我看陶安啊,是真的喜欢,并非被这三言两语忽悠了。”说着就从钱袋里取出一锭碎银,要给韩老伯。
“这怎么好呢!”韩老伯硬是不收,最后还是韩青叶代为收下了。
等这事了了后,陶乐方才道:“既然韩小娘子也回来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哦,好。”韩老伯点点头,随即对韩青叶道:“青叶啊,你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今儿就有地方住了,不必再和别人挤在一起住了。”
“真的吗?”韩青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说道:“爷爷,我们要去哪儿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在韩青叶收拾的时候,陶乐就跟她讲述了这其中的缘由。
韩青叶很快反应过来,立马问道:“你什么都答应?要是我说要千两黄金呢,你也答应?”
“可以,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话。”陶乐认真想了想,这样说道。
“青叶,我不是说了……”韩老伯正要说什么,却被韩青叶打断了,她突然激动地说道:“是,爷爷你是说过,不义之财不可取。可是,就是因为你的话,母亲重病的时候,我们没有钱去请大夫。父亲也为了挣钱,从山上摔下来死了。还有爷爷你,你也不是因为没钱,这腿才瘸了一辈子吗?我真的很想像爷爷你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如此无动于衷,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
“你!”被说中痛处的韩老伯高高挥起了手臂,正当陶乐想阻止的时候,却只见韩老伯缓缓放下了手,浑浊的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他只是这样看着韩青叶,什么话都没说。韩青叶见状,握紧双拳,也不再说什么。爷俩好像赌气一般,都不说话。
陶乐也不知道他们突然是要闹哪一遭,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讪讪地笑着说道:“对了,看来我还要去租个马车来,不然这么多东西,哪里搬得动呀。陶安,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不等陶安反应,就丢下他和这爷俩在一起,自己一个人跑远了。
等陶乐将马车弄来后,韩老伯和他孙女又重归于好了,就像刚才那场争吵是陶乐的错觉一样。她悄悄地问陶安:“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是不是你做了些什么?”
陶安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陶乐的问题。这个疑惑也就成了陶乐心里的未解之谜,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有些似懂非懂了。
回到陶府后,陶乐安排侍女把荒废已久的停枫苑收拾了出来,给他们爷俩住。
“娘子,你怎么又带人回来了?”欢颜一边给陶乐重新梳理青丝,一边说道:“这陶府又不是客栈,什么人都往里带。要是他们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该怎么办呀?”
陶乐一点都不为所动,她淡定地说道:“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到时候再说也不迟呀。再说了,这偌大的陶府,除了我住的漪兰轩外,这还有好几处都是空着的,难道就让它白白地空出来?而且,你难道不知道,荒废久了的地方,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欢颜一听到不干净的东西,手上僵了僵,结结巴巴地说道:“娘、娘子,你可别吓欢颜,你也知道欢颜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陶乐轻笑了一下,也不再吓她了。
光阴似箭,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前夜。
陶乐看着手中已经像模像样的木雕,放下了刻刀,揉了揉酸胀的右手。她没想到,想要雕块木头还这么费劲,而且这块木头还是韩老伯口中说的比较容易雕刻的樟木。不过还算没有白费她这近一个月的功夫,陶乐不住地摩挲着自己亲手雕的木雕,那双本来纤细白嫩的手上,此时却平添了几道新伤。
没过多久,陶乐便打了个呵欠。她轻手轻脚地将木雕装进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木盒中,放在书桌上,随后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