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庭的那棵梨树长的是不是很好?小厨房里头的灯油是不是不用添?秋冬寒月的,你以为那两条河豚是从哪处抓来的?”
箍在苏妹手腕上的手阴冷刺骨,紧紧的钳住她不断往后缩的身子,仿若从地狱之中伸出的骨爪,狰狞可怖。
苏妹半张着嘴,满心恐惧,但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她半跪在周旻晟的身侧,耳边轰隆隆的都是窗棂外响彻天际的雷鸣之声。
“苏妹!”孙正德不耐烦的开始踹门,站在他身侧的圆桂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孙奚官,外头有姑姑找您。”
“谁?”应付了圆桂一句,孙正德又狠狠的踢了一脚面前的殿门。
“是掌事嬷嬷身侧的宁秋姑姑。”
殿门口的踢门声渐歇,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孙正德穿着太监服的身子迅速消失在房廊拐角处。
却非殿内,苏妹僵直着身子死死盯着眼前掩在一片暗色之中的周旻晟,整个人哆嗦了半天之后,突然听到殿外传来圆桂清晰的说话声道:“王爷,奴才端晚膳过来了。”
听到圆桂的声音,苏妹神情一震,她瞪着一双眼猛地向后爬去,却是被周旻晟一手拽着手腕,一手抓着脚踝硬生生的又给拖了回来。
“怎么,不是说要做牛做马伺候本王的吗?”放开掐在苏妹手腕处的手,周旻晟的手重新覆上她的后颈,那黏腻阴冷的触感惹得苏妹又是一阵轻颤。
“吱呀”一声,殿门被圆桂推开,细卷的冷雨透过半掀起的厚毡呼啸而进,吹起苏妹鬓角处的一落碎发,细蔫的粘在她满是冷汗的小脸之上。
躬垂着身子,圆桂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托盘置于殿门口,然后伏身开口道:“王爷,刚才掌事嬷嬷那处的宁秋姑姑前来,说是李嬷嬷和赵嬷嬷去了,怕咱们做事不便,就又往咱们却非殿里头分派了一个嬷嬷进来。”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周旻晟捏着苏妹的后颈,突然开口道:“那老太监在外头大呼大叫的狗吠什么?”
听到周旻晟的话,圆桂一愣,静默片刻之后才道:“说是要来领人的。”
“哦?领谁?”点了点苏妹那张浸满冷汗的滑腻小脸,周旻晟的声音突兀便带上了几分笑意。
“是苏妹。”却非殿里头昏暗的紧,圆桂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有谁,他伏跪在殿门口,身子湿漉漉的被雨水打湿。
“那领了吗?”慢条斯理的换了一个姿势,周旻晟靠在矮木塌上,声音轻慢道。
“没有,奴才刚才好似听到宁秋姑姑说不换了。”
圆桂话罢,半跪在周旻晟身侧的苏妹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圆桂话里头的意思。
这是……不用去奚官局了吗?
“是吗?一个小宫女,换了便换了吧,费这许多事,本王听说那些个老太监尽是欢喜狭玩些幼嫩的小宫女……”
周旻晟的话还未说完,嘴上突兀便多了一只手,那只手黏腻腻的沾着冷汗,覆在他的面颊上颤抖的厉害。
“求您,求求您了……”
浸在冷雨之中的苏妹哆嗦着身子,一双秋水横眸惊怯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周旻晟,整个人又惊又惧。
那掐在后颈处的手掌冰冷纤细,犹如黏腻冷蛇的麟瓣,湿黏黏的划过苏妹的后颈,一把掐住她白腻的下颚。
被迫仰头看向面前的周旻晟,苏妹被那人一把从窗棂上拽起了身子,白细的额角狠狠撞上周旻晟的胸口。
“这小嘴,可真会说。”濡湿的手指带着冷雨突兀伸入了苏妹口中,压着那白细牙齿直抵喉间。
被周旻晟压着身子抵在他的胸口,苏妹只感觉喉咙里头反胃的厉害,但那人却似乎不愿放过她,搅弄的力道愈发大了几分。
尖利的指尖触到苏妹口中的伤口,甜腻的血腥气瞬时便弥散开来,混杂着那濡湿雨水,从嘴角蜿蜒而下,浸湿了周旻晟胸前的一片衣襟。
“咳咳咳……”使劲的推开那箍在自己身上的周旻晟,苏妹神色惊惶的往后退去,脚上的木屐踩在硬石的青石板砖之上,发出一阵凌乱声响,正如她此刻狂乱的心跳声。
靠在身后的窗棂上,苏妹颤着身子,一手捂嘴,一手使劲的将软绵的腿撑起,苍白面容之上一双微红眼眸流转之际波光潋滟,里头却满满充斥着戒备和惊惶,仿若一只即将被吞噬入腹,无处可逃的细嫩幼兽。
周旻晟光着一双脚,神色不明的站在苏妹面前,慢条斯理的轻舔了舔自己濡湿的指尖,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细薄中衣随着窗棂处吹进的溯风而高高鼓起,勾勒出他纤瘦的身子,随风飞舞的漆黑墨发之下,更加清晰显出的是他细薄唇角处那一抹瘆人浅笑。
“怕什么……”踩着脚下的青石板砖,周旻晟一边勾着笑,一边慢吞吞的往苏妹的方面走去道:“本王一个废太子,能拿你怎么办呢,嗯?还不是只有任你欺负的份……”
苏妹仰头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周旻晟,只感觉一股阴寒戾气从脚底升起,震的她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头的血腥气愈发浓厚了几分,苏妹梗着脖子吞咽时,似乎都感觉那咽下去的是血,而不是唾液。
“你看这雨下的,都湿了。”微微弯下身子,周旻晟伸出手掌轻托住苏妹僵直的后颈,他濡湿的指尖捏在一块凸出玉骨处,细缓而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