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遇到点小事。”
“又是那个姓左的臭小子?”
白仰躺在冰冷的木栈道上,放眼望向明亮璀璨的星空,忍不住笑了:“是他,你生气了?”
祝昀硬邦邦地:“没。”
“他来谢我救了他喜欢的人。”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白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茫然。
祝昀呼吸一紧:“你们遇到了危险?”
“吃不饱算吗?”
“……”祝昀没好气地,“说了要给你送吃的,你又说不用。”
“别担心,我会给自己加餐的。”白脱去衣物,缓缓步入寒冷的湖水,一手仍握着包裹完好的诺基亚,线条流畅的肌肉沾染了水光月色,像是山野神祗。
祝昀顿了顿,突然道:“你的尾巴……长出来了吗?”
白背过身看看,有些遗憾:“还没有,别急。”
“会不会是弄错了?”祝昀烦躁地挠挠头,面色有点发红,“不是说我喜欢你,就能让你重新长出尾巴吗?我真的已经很喜欢你了啊。”
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祝昀,你有闻到过什么气味吗?”
这句话很轻,尾音微微上挑。祝昀觉得似乎白正从后面抱着他,在他耳畔低语,铺天盖地的都是……
“青草气。”他垂下眼睑,有些失神,“你身上有青草气。”
“我的错。”白抿唇,轻叹了一声,“你被信息素影响了。”
祝昀愣了愣:“什么意思?”
“听说过……被动发情吗?”白语速很慢,像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口,“准确的说,你对我的感觉,只是……”只是我对你的情感映射。
雄龙常用信息素捕获自己心仪的对象,只要一方的爱意足够浓烈,就足以令伴侣产生相似的错觉。这样的呼应是虚假的,却令人欲罢不能。
白有些羞于启齿,觉得自己像卑微的小偷。他是真的很喜欢祝昀,从第一眼就喜欢。龙尾选中的命定伴侣对龙存在致命的吸引力,他发疯地想要占有他,把他关进自己的巢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让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可明说的可怕yù_wàng被压抑在心底,他欲擒故纵,慢慢靠近懵懂的猎物,甚至用信息素引诱他。可现在,他似乎更贪心了。
——他想要他爱他。跟信息素无关,像左君安和安若一样,他想要真正的爱情。
白没有说完,但祝昀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细细回想,一切的确十分突兀。自从那个稀里糊涂的夜晚,他总是无法克制地想起白,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腿软,每一次接触都让他战栗,即使是嗅到残留的气息,也能让身体发热……
他对白总是产生不正常的占有欲,甚至可以因此忽略对方非人的身份。感情上,他从来是一个理智的人,还从没有这样……意乱情迷。这不正常。
祝昀嗓音有些发哑,道:“你……是故意的吗?”
夜空里的星星消失了,雨滴落下,湖面上云雾蒸腾。白闭了闭眼,没有辩驳:“对不起。但我觉得你或许会想知道真相。”
“谢谢你告诉我。”祝昀顿了顿:“我……需要想想。”
“我说过很爱你,不是骗你,”白轻声恳求,“那我……还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祝昀沉默了半晌,还是那句话:“让我想想。”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挂断电话。当晚,祝昀做了一夜的怪梦。水声涛涛,他梦见自己喂过的大鱼从湖底腾空而起,背上生出硕大的双翼,滑翔过明净的夜空。
巨大的西方龙浑身漆黑,覆满冰冷的鳞片,尾巴断了一截,却无碍与他的威严。他乘风落在窗外,垂头看向自己,蓝色的瞳孔比窗户还要大,竖瞳里却透出温暖柔软的情感。
随后,龙消失了,画面走马灯似的换。白静立在不远处,冲他温柔微笑。祝昀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那个人体温偏低,怀抱却总是温暖的。
他会买好多热饮放在兜里,暖热了手指,再来牵自己。
他有点娇气,偶尔还会撒娇,总是很温柔,却会为了自己生气。
祝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他是真的爱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可怜巴巴:请问,我还能有追求你的权利吗?
祝昀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