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余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讶声问:“这街边撸串是你小时候的回忆?那怎么不见你吃?”对于长余而言,既然是童年回忆,开心的,现在长大了回忆起来,依然开心,悲伤的,现在回忆起来也不会再是当初的悲伤,也有释怀后的开心,毕竟过去的再也回不来,流逝的青春和时间,谁也抓不住,谁也补偿不了谁。可看着沉易微变的脸色,她觉得他的童年回忆似乎经历了与常人不同的事,印象深刻到现在都还存有阴影似的,长余当即有些后悔问刚才的话了,难怪从一开始他就有些不自在。
扬扬手中的烤串,沉易敛了敛目光,有些复杂,嗓音在缓缓迟疑的时间的沉淀中变得低沉起来,“那年我爸为了钱,抛弃了最爱他的妻子,也放弃最敬爱他的儿子他离开的那天大家还在一起像我们现在一样有笑有说着撸串那天又正好是我五岁的生日”
夜风微微拂来,凉凉之意浮沉在长余和沉易之间,吹起沉易散落遮掩的碎发,有那么一刻他过度平静的神色在那一刻昭示着他记忆的泛黄枯萎,吹出了他心底的萧条孤寂。
最美好的记忆与最痛苦的记忆掺杂在一起,的确是最深刻的。
再坚强的人,都包裹不住内心的软弱,都需要释放。
长余此时此刻看到了他心底的软弱,默默放下烤串,擦了擦手,走近沉易,蹲下身与他平视,攒出一朵极灿烂的微笑,“沉易,你放心地吃,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撸串的,我呢,如果你肯,一定会陪着你从天亮一直吃到天黑的。”
长余不太会说话,只会简单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希望对方能够听明白。
耳边的嘈杂喧闹在这一瞬间出奇的安静,沉易太过平静地望着长余,令长余有种快要被看穿的慌张感,当他开口要动唇说什么时,突然身旁一声尖叫响起:
“啊!沉易,他好像是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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