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胡乱嚼主子的舌根?要是在我府中,早就拖出去让人掌嘴了!”
见林氏这番声厉内荏的辩驳并没有一句是在说席青容无辜,王氏也明白过来翠羽所说大约确实是真相。
她是位极为传统的女性,此时不由得板起了脸来,问道,“四弟妹,确实如此?”
林氏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回头看了王氏一眼,眼珠子十分灵活地滴溜溜四下转动起来,“其实也不尽是如此,大嫂,你听我说……”
“这般做法的姑娘,理应是要被送到祠堂去悔过的,哪能还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地养着身子?”王氏不悦道,“平崇王府不找上席府来要说法、去朝堂上弹劾咱们席府的爷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四弟妹你居然还在背后暗中抹黑、诋毁他们,实在是不应该!”
林氏什么时候见王氏这般强硬斥责谁人过,不由得愣了一下。
王氏却是当了一段时间的当家主母,终于有了些威严的样子。她皱眉看着林氏,只觉得在看一个巨大的麻烦,摆摆手道,“你们家的事情,就此按下不要再说了。等容姐儿养好了身子,便将她送到外地去,或许还能找个小门小户不知道她事迹的嫁了,在汴京城里肯定是不成的了。”
“那怎么行!”林氏听见席青容要低嫁,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女儿可是差点就成了平崇王妃的人!
“翠羽。”席向晚突然道,“你帮李妈妈一把,将四叔母送回家去吧。”
“是。”翠羽立刻上前,三两下就制住了不服的林氏,像是押犯人似的推着她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了,心里颇有些美滋滋的:来了姑娘身边这么久,老是当个跑腿传话的,今天虽然只是揍个妇人,但总算也有用上看家本领的时候了!
林氏再怎么嚎也没用,翠羽伸手就将她的下巴卸了,强行送出席府去,扔进马车里便给赶走了。
席向晚和愁眉不展的王氏说了一会儿话,才笑道,“但凡容姐儿长个脑子的,也该知道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只是四叔母脑子不清醒,估摸着也是瞒着家里人来的,母亲若是在意,便往平崇王府递个帖子,和平崇王妃话话家常便好。”
王氏原本有些担心席存林和席向晚受此事影响,听她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儿之后,眉宇才稍稍松开,“好,听你的,我去给平崇王妃送帖子。”
这头林氏被强行送走,下午王氏就给平崇王妃送拜帖,果然没被拦住,迅速就得了回信,让王氏好是松了一口气。
倒是翠羽外出打探一圈回来对席向晚道,“姑娘,平崇王世子已经定好新的亲事了,大约是之前就看中的,趁着这次机会立刻换上罢了。”
席向晚挑挑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能给易启岳张罗婚事的,必然是他的生母平崇王妃。这位王妃看起来也是个头脑精明会做人的,对席青容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上次更是被算计一把哑巴吃黄连……种种算下来,所有人中,动手将席青容孩子摘掉可能性最大的人,正是平崇王妃。
“新的定亲选的谁家姑娘?”她随口问道。
上辈子的后来,席青容确实是称心如意地成为了平崇王妃,不过后头还跟着侧妃和妾室,就不知道她这个王妃当得开不开心了。
翠羽的表情有些古怪,“高家的姑娘。”
“哪个高家?”高这个姓氏并不少见,席向晚没多想。
翠羽压低了声音,“原皇贵妃出身的那个高家!”
这下席向晚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她有些诧异地抬眼重复道,“琴羚高家?”
“正是。”翠羽正色点头,“虽说算起来关系和那位并不近,即便清算也给逃过了,可毕竟是那个高家里头出来的!”
“他怎么老喜欢些奇奇怪怪的姑娘家?”席向晚不由得嘟囔起来。
她刚刚才想了平崇王妃是个精明人,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应当会谨慎再谨慎,不会再犯和之前同样的错误,结果第二次挑的人怎么仍旧同先前一样一言难尽?
“姑娘放心,都察院的人查着呢,那位高家的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妥,很快就能查得出来的。”翠羽打包票道。
席向晚低低嗯了一声,将这事暂且放在了心上,却暂时是没空去着手安排的,毕竟,她在明日就安排了一出大戏,能不能好好上演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先前让找的人,都找到了吗?”她问。
翠羽立刻肯定地点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