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到了要自相残杀的地步,来时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死人不足为奇。”
嵩阳冷哼,“你觉得,我会信你们西承人嘴里吐出来的哪怕一个字?”
“殿下明鉴,”肖战毫不泄气,接着说道,“他们的手如今已经伸到了大庆来,难道殿下就不担心,副都御使也会受到他们的威胁和伤害吗?”
“他们倒敢试试看。”嵩阳长公主的声音低沉,“若真敢来,也省了我当年没有花的许多力气。”
听到这里,肖战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副都御使他……”
“他不知道。”嵩阳长公主再度打断肖战的话,她锋利的眼神落在肖战身上,仿佛要割开他的皮肉,“把你和你带来的人都管好。再主动接触宁端,西承其他人出手前,我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肖战面上毫无惧色,甚至还低头朝嵩阳长公主又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他知道,在提到宁端也可能成为目标之后,嵩阳是定然不会再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了。
就算不能达成这一趟来大庆的目的,至少……也能得到嵩阳的一些帮助,这也就不差了。
只可惜……
“说起来,”嵩阳长公主离开之前,有些讽刺地说道,“内乱和自相残杀,不本就是你们西承的传统吗?”
肖战恭敬地低垂着脸,没有接她的话。
也实在是正中痛点,无话可说。
嵩阳长公主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面无表情地对身旁长史下令,“不该透露的消息,一丝风声都不要透露出去。西承那头,去通北找人……找通北参将王长期问,没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
“是。”长史应下,面色却十分沉重。他扫了一眼站公主腰间那半块玉珏,叹息道,“您真不准备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宁大人吗?”
嵩阳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摩挲青玉珏,像是触碰情人那般温柔,“……除非必要,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刚刚走出驿站,却见到早一步离开的宁端仍然站在外面,手中动作不由得一顿,迅速将手指松开,脸上重新带出和蔼的微笑来,“宁端,还站在这处等什么?”
宁端朝她拱手行礼,“殿下方才所说的事,恐怕是做不到了。”
嵩阳将视线落在了宁端身侧的席元清身上,神情稍稍冷硬了两分,知道必然有大事发生,“怎么回事?”
“走私?”席向晚听宁端说起这事时,不由得惊讶起来,“所以先前抓到的,并不是普通的人牙子,而是……有人借着牙行生意做幌子,暗中倒卖不该卖的东西?”
“不是有人,是朱家。”宁端说着,见席向晚踮脚伸手也不够高,便帮她将垂花门上的长明灯扶正了。
“朱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席向晚不可思议道,“拐卖平民改作奴籍便也罢了,怎的敢动这种满门抄斩的勾当?若只凭这一次能抓住他们走私,那先前黄老三账本中每一次和他们见面,恐怕……”
宁端点头,“按照账本,正在一一追查审讯。”
“他们……贩卖的是什么?”席向晚原想着自己不该问的,但还是抓心挠肺得紧,生怕这里头没一处关联都是和樊家有关的。
樊子期安静了这么久,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一定是在暗地里筹划着什么。
“什么都有。”宁端顿了顿,给席向晚举例道,“兵器,人力,粮草,马车。”
“又不是要打仗……”席向晚下意识地说了半句话,突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微微骇然地睁大眼睛,将后头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就是要打仗的准备!
朱家竟大胆到以大庆世家的身份暗中往大庆外头运送战前物资?
别说掉脑袋、抄家,这要是真的抓实了,就算朱家每人头上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用来砍的。
猜到朱家的意向之后,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在暗中走私贩卖人头谋取暴戾的席向晚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去找黄老三的举动,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生出一丝后怕来。
她定了定心神,又追问,“朱家不是派人来汴京了么?”她上元那日还见到了那对兄妹。
“已在他们的落脚地旁布下了人手监视。”宁端顿了顿,冷厉的眉梢一压,“但朱家的嫡女,已经和五皇子定了亲。”
“祸不及出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