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来知会一声。”
席存林只得等着,好在苏公公没让他在白日底下傻站着积雪,就近回到了金銮殿前避雪。
不多时,换了一身衣服的宁端便走了出来,他破天荒地穿了件黑色的曳撒,身旁跟着王虎,似乎正在听后者汇报着什么,好看的眉心微微拧起。
苏公公和席存林同时见到宁端,他看了眼席存林,突然道,“殿下还惦念着讨一杯席府姑娘和宁大人的喜酒喝呢。”
席存林恍然啊了一声,低头谨慎道,“自是打算按照先帝在世时说的那样办的。”
永惠帝早前许过,等席向晚出了六个月丧期便准宁端下聘礼,如今永惠帝驾崩,席存林原来还有些不太确定,苏公公这话让他心中踏实了许多。
看来再几个月,阿晚就可以妥妥当当嫁人了。
苏公公笑道,“不知奴婢到时候是否也能登门要杯喜酒?”
“自然,自然。”席存林立刻应道,“小女成婚这样的喜事,当然是开门迎百家客,苏公公尽管来。”
苏公公笑着称谢,两人又客气了一阵,宁端正好走到跟前,他从王虎手中将一支钗接了过来,握在了手中,而后才朝席存林一礼,“武晋侯。”
“副都御使。”席存林心情复杂地回礼,和一身黑衣的宁端一道出了宫,一路上愣是没找到一句话来寒暄。
等到了席府正门前的时候,席存林松了好大一口气。他从没有过别的女婿,只当过别人女婿,怕王老爷子得很,谁知道有了个女婿之后,居然还怕自己女婿,怎一个惨字了得。
尤其是到了自家府邸门口时,看见女儿也等在门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让席存林更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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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回来了。”席向晚自然先迎接了席存林, 但王氏上前走到席存林跟前后, 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宁端的身上, 朝他弯起眼睛笑了笑。
席存林扶住王氏的手臂,在妻子的眼神暗示下有点尴尬地清清喉咙邀请道,“副都御使今日若无其他要事, 不如在席府留下用饭?”
宁端顿了顿才拱手道, “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氏笑开了花, 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尤其是想着昨日宫变里, 宁端不仅派人将他们夫妻二人护送出宫,更是亲自将席向晚完璧归赵,这上心程度可见一斑。
她寻思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之后, 有这个人护着, 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于是宁端一应下,王氏就说要去厨房看看,带着人先走了。
席存林原来还想问问宁端特意和他一道退朝出宫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却见到席向晚没跟王氏一起走,而是仍旧定定站在门旁,又喉咙痒痒地咳嗽了一声, “咳……副都御使,咱们进门再话。”
等进到门内之后,席存林左看右看,一拍大腿,“我有点事要找元衡说——阿晚, 你替我招呼副都御使,为父马上就回来。”他说着,像模像样地对宁端一礼,“宁大人,失礼了。”
见母亲父亲一个个地给她和宁端留出相处的时间,席向晚不由得笑了起来。
宁端孤家寡人,除夜也一个人过是未免太寂寥了些,许是父亲今日特地请他到席府吃团圆饭的吧?
“我带你去看看雪人?”她转脸问宁端道。
宁端没想到那雪人还在席府的院子里留着,点头随席向晚走了几步,将握在手中已经染了体温的钗子拿出来交给她,“你早些时候将这个落在了高氏宫中。”
席向晚转眼看去,呀了一声接过来,转了转发现这经过改装的钗子竟没有收到什么损伤。她笑着用手指按了按钗头上一个不起眼的纹饰。
钗子的底部顿时铮地一声弹出一小截尖锐的针头,头上极其尖细,后头却有些粗,看起来能轻松地割开或刺入人的皮肤身体里造成伤害。
这支紧赶慢赶造出来的钗子,席向晚出宫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随手扔在了什么地方,还有些担心被人捡去。
这上面还沾着易姝的鲜血呢,是她当时有意恐吓易姝的时候在她脖子上划的伤口。
虽然六皇子和皇贵妃都要获罪,但易姝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到时候反咬她一口就不好了。
席向晚想着,笑吟吟地放松手指的力量,将杀器收了回去,“我原也是想问你这个的,竟不想你先找到了。”
“易姝说你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