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过来看一看你的，不用把这件事情想的这么复杂，我不会阻碍你做任何事，把我当成游戏里的跟宠就行了。”

说着和人设完全不相同，因为违和感过重听起来甚至有点恐怖的话，高杉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此时的神无看起来才有了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她这个身份的猎人该有的鲜活与气魄，不再是低着头的精致人偶，不再是美丽又死板的玻璃工艺品，充满了灵动的气息。

高杉从不觉得自己是会成家的人，也不觉得幼崽是什么珍贵可爱的事物，当神无被神威当成一件需要好好对待的贵重物品寄放在高杉的飞船上，他自己像躲瘟疫一样飞一般离开时高杉只感觉一阵无语，产生了想要把对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构造的冲动。这个小心翼翼的孩子在短暂的相处中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坏印象，坦白说她乖巧得不像是神威的孩子。

她那时还过于年幼，一双眼睛始终追随者自己的脚尖，这个动作就和讨好周遭的一切一样已经写进了她的本能，成为了习惯。

看到如今的神无，连高杉都觉得能见证一个年轻人的成长与蜕变是一件神奇又可贵的事，他惊奇自己竟然为了一个说不上亲密的小鬼赶到感慨和欣慰。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抬头看人呢。”熄灭了烟管，高杉磕掉了烟灰，将余温尚存的严管在神无脑袋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祝贺你，【寅虎】，你已经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强者了。”

捂着脑袋，神无愣了愣，随后她向高杉露出一个与小时一般无二的柔软笑容：“多谢您，高杉先生。”

因为灭霸的原因，绝大部分的航线做出了巨大调整，尽可能避免和他们相遇。因此想要前往矮人星只能多次换航，这样太过麻烦，神无出示猎人证件后直接征用了机场的一艘空余的飞船。作为驾驶员的高超驾驶技术显露出来，她驾驶的飞船行驶的平稳又迅速，娴熟的躲避陨石和量子星，穿越虫洞，进行迁跃。作为跟宠的高杉晋助站在她身后，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被那两片半透明的耳鳍吸引，手指感觉蠢蠢欲动。

“高杉先生请控制您的行为。”一个没有感情的驾驶员棒读道：“不要做出干扰驾驶的危险举动，谢谢这位乘客的配合。”

高杉：……

他不满的收回手指：“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神无：“谢谢，我现在大概还有点可爱。”

然而轻松的气氛在最后一次结束后，矮人星暴露在人眼前是完全凝固起来。被冻结的星环，熄灭的炉火，没有能量流动的中子星——这颗星星濒临死亡。

神无脸色凝重起来，这颗星球太寂静了，这无限接近死亡的寂静让她感到非常不妙。她听见星球的啜泣，这颗星上唯一仅存的只有一位悲恸的矮人，而他也仿佛丧失了矮人的豪迈与热情，如同一潭被囚于深井之中的死水，飓风也掀不起波澜。

绝望。

飞船降落后，神无没有过多的关注高杉晋助，她在波长的引导之下径直的走向了如同雕像一般枯坐在熔炉之下的矮人。曾经辉煌豪迈，靠着一手冶炼绝技文明宇宙的矮人王艾崔面如死灰，一双浑浊的眼几乎已经不再聚焦，而那双打造了无数神兵利器，结满了厚厚老茧的粗短的手也不见了踪影，半个小臂都被完全截断。

塞壬的歌声响起，神无摘掉自己的兜帽，耳鳍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轻轻抖动一下。她安抚着艾崔的同时来到他的身边。

“艾崔。”他将双手轻轻搭在他残缺的手臂上：“你还好吗。”

“.…..我？”过了许久，艾崔像做了一场梦刚醒来一般迷茫的转了转头，满是眼翳的双眼几次聚焦终于看清了神无的模样后，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抽搐一瞬后飞快向一边退去。眼中的麻木被惊愕代替，用残缺的手臂指着神无，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神无并没有站起，她依然保持着和艾崔相同的水平，两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平静。她看着这个为了保护族人被迫铸造武器，又亲眼见证同族被自己铸造的武器残忍杀害的可怜之人，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平静。同样是一族最后的幸存者，她深知此时旁人眼中善意的怜悯会成为刺向那颗脆弱破碎的心的一把钝刀。艾崔骄傲至此却无力保全族内一人，甚至现在自己也成了这幅模样，如果在对他施以怜悯，未免太过残忍了。

她等待着艾崔渐渐平静，看着对方将手臂断口颤抖的贴了贴自己的脸，过于光滑的伤疤下能感受到凸起的骨骼，断口的皮肤比空气更加冰冷。

“.…..还活着。”艾崔喃喃道：“还…还活着……”

突然，他霍得站起来，疾步走到神无面前，语无伦次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和警惕。尽管周围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空无一人，艾崔还是有些神经质的左右看看，试图用高大的身躯挡住神无。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高杉，仿佛在判断这个人的危险性，最后背对着他，压低声音：“听着孩子，我是矮人王艾崔…这里刚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你需要立刻离开……那些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你不能呆在这里，现在到处都很危险……但是别害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