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而那镜上缀着的宝珠像皇帝的眼睛一样,窥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薛礼,薛大人。你怎么闯入到本宫的承恩殿内了!”妠鮫猛然起身,拥着薄被往后一退,狠心说道。
“我心悦你,所以我来了。”薛礼双手撑着床,俯着身子往前,疲惫的眼睛里迸出了渴望的花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妠鮫怎么也没有想到薛礼,那个小古董,会直白地说出这样的字眼,她的心像是被浸在蜜罐里,甜地发软,又如踏在云端,心飘飘然不知所往。
她抓住被子,好像这样幸福就会真实一些,然而视线所及之处,手中明亮的黄色是那样的刺眼,像一把火一样烫伤了她的手,她忙丢开被子。
“我是宫妃,你是臣子,我们怎么能相爱呢?”妠鮫怔怔地看着他,薛礼消瘦异常,颧骨突出,下巴上许久未刮的胡子渣,显得他苍老了几分。妠鮫猛地转过头,不忍心再看他。
“鮫儿,你看着我!你肯定对我有情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么忍心这样害我,你害我茶不思饭不想,眼睛一闭脑子里就全都是你的影子!你怎么能忍心不爱我?”薛礼跪在床上,从后面抱住了她,极度痛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不,我要是爱你,才是真正的害了你,你给我走!要不然我就叫人了!”妠鮫猛地推开了他,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毫无防备的薛礼被妠鮫这么一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妠鮫下意识地想去扶他,但刚想伸出的手又握成拳头收了回来,她一甩手,重新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走吧!”
“番邦小公主——妠鮫,你敢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薛礼吗?你敢吗?我都有勇气面对,你为什么不敢呢?”
面对薛礼的坚决,妠鮫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绝,好让他死了心。
可一回头就对上了薛礼温润的双唇。
薛礼一手搂住妠鮫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吻得很粗暴,他的吻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和喘气,更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妠鮫只能唔唔地反抗着,双手举在薛礼面前往外推,却终不能挣脱开去,那双手渐渐地没了力气,虚虚地搭在了薛礼的脖子上。慢慢地妠鮫开始沉浸在这样火热的氛围中,甚至想要索取更多。
薛礼却停下了,微微喘息着:“鲛儿,你想好了吗?”
妠鮫没有回答,她的眼里聚起了一团火,用火热的双唇迎了上去,她慢慢往后倒,搭在薛礼脖子上的玉臂稍稍一带,将稍有理智的薛礼击得溃不成军,两人倒在了榻上。
两人驾马在高原上奔腾,眼前是云,耳边是风,前方是……悬崖,他们选择手牵着手,都松开了缰绳,将心交给了彼此,将命丢在了脑后。
事毕。
妠鮫依偎在薛礼的胸膛,心疼地抚摸着他瘦削的面颊,一滴泪顺着眼角滴到了薛礼的胸膛,薛礼抬起头,侧过身子,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妠鮫,妠鮫眼里的泪却越吻越多。
薛礼问道:“鲛儿,你后悔了吗?”
妠鮫答道:“不,我不后悔我付出的情爱,我只恨,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得更久一些,厮守的时间再多一些。”
薛礼是吃了随心所欲丹,但是并没有变傻,他一瞬间就懂得了妠鮫的意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后宫禁地,不是一句玩笑话。如今虽然世风开明,然而自己能顺利进来,得益于以往人们对自己守规矩的固有印象。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吗,看着妠鮫在自己和陛下之间周全,那样,不如一死了之。
苟且偷生,活得像地沟里的老鼠终究不是他们所愿。妠鮫性烈,自己又破了一直以来的礼,对不起陛下,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所幸,黄泉路上,有情人相伴,也不算孤寂。
他收紧双臂,将妠鮫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读懂了彼此的心意,妠鮫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扬起了笑容,如同清晨悄然绽放的芙蓉花,粉面上含着露珠,格外动人,薛礼情难自禁,又吻了上去……
两人抱着必死的决心,绝望而又疯狂地纠缠着。
始作俑者洛丢丢可没有忘了自己捅下的篓子,虽说是解救薛礼,可如果解救的结果是两人殉情,那洛丢丢自己就要先找根绳子挂上去。
她的王牌是系统告诉她的,当年番邦国王嫁女来时,实为联姻,签订了《中番有好协定》,除了贸易往来,军事约定,条约中还有一项:如果妠鮫不愿意,可随时离开。
可见这番邦的国王是爱女如宝了,愿意这样捧在手心,只为给女儿留下一线希望。
但老番王深知女儿的性子,那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如果让她知道了,皇宫捅个窟窿没准也是干得出来的。
事实上,就算不知道,他闺女也差不离了。可见,知女莫若爹呀!
现在妠鮫并不知道这一点,番邦的老国王也不知道妠鮫的情况,最重要的是皇帝他会放手么?
这着实让人头疼,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