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云伍城就这样拖着心思慌乱纷杂的柳氏离开了。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她这日对阿暖的话还只是将信将疑,但两日后的报纸头条当真是吓得她面色发冷,犹豫着去岭南是不是个好主意了 - 其实她丈夫说的,直接带着阿赫和阿萱出国,也很合她心意 - 她以前只是不知道她丈夫竟然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反抗公爹公婆罢了。
二月初二,几大报纸头条,延城赴往越州的火车于入岭南境内之前受到袭击,数十人受伤,其中就包括岭南海务总司第三子廖珩未婚妻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陈老太爷受了枪伤,陈老太太则受惊,两人下火车后直接就被送去了越州宏恩医院抢救 - 还有报纸甚至刊登出了一张他们模糊的照片。
有关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入院一事,阿暖早就收到电报,知道他们的伤势并无大碍,但这报纸却令阿暖怀疑起了背后凶手的真正目的 - 他们并没有想要自己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性命,他们只是要闹大这件事,逼二舅回国罢了。
天长水远,先是大舅得洋行出事,接着外祖父外祖母被逼去岭南,现在更是“重伤”入院,甚至可能有性命危险,以二舅的性格,哪怕他们再发电报说这边无事,众人皆安,他必也是坐不住了。
第75章 半年
七月,越州城。
一栋三层的洋楼,最顶层的房间窗帘紧掩,外面看不到里面,但站在窗边从缝隙处看窗外,楼下的情景却能一览眼底 - 洋楼的对面就是越州城有名的福禧大饭店,每日里看饭店门口出出入入,来往的都是越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这样看上一段时间,就连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小秘密都能收入心中。
此时的窗边就正立了一个黑衣男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看着大饭店门口那里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不,他看着的应该不是那辆黑色轿车,而是轿车旁一对外貌十分引人注意的情人,男子英武,女子绝美,两人手拖着,看得外人心中各色滋味都有。
两人行到车旁,一个随侍上前拉开了车门,那女子抽手就要上车,那男子却是拉过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放开她的手,一直看着她上了车,才行到另外一侧上车。
莫真看着黑衣男子莫测难辨的面色,待那轿车驶离再看不见踪影,他才道:“殿下,传闻中廖三对她的小未婚妻十分娇宠,看来果不其然。”
男子回头,相貌俊美,但面上却是一片阴郁之色,赫然正是本应该在美国的陈澈之。
他看着莫真,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是也不是。”莫真道,“你应该也已经得了消息,我们的货物在港口被廖三的人扣下了 - 这批货物对我们十分重要,燕北那边,若是我们没有这批货物的补给,就只能是束手被打的地步了。”
陈澈之冷笑,他道:“你们不是靠着日本人吗?日本人想要你们做他们手上的工具,难道还不提供补给不成?”
莫真面上的羞恼一闪而过,然后端着脸似有些悲屈道:“殿下,殿下此言差矣,我们和日本人只是合作关系,相互利用,现在燕北的情况殿下不是不清楚,新政府不作为,乱象横生,当地的人连基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我们借着日本人的势力恢复帝制,至少可以恢复燕北正常的秩序,尽我们之力保护他们,为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
陈澈之讽刺的笑了笑,不过却并未就此事跟他辩驳 - 你去和一个经年的毒贩子说鸦片的害处,然后听着他睁眼说瞎话,有意思吗?他转而道:“那批货物既然已经到了廖三手上,你还想要怎么弄到手?”
莫真道:“那批货物刚被扣下,廖三刚从香港回来,下面的人怕是还没有通报于他,他明日就又有事赶去京城,只要能拿到廖三的批文,在他从京城回来之前将船开走,他也再追不到了。”
陈澈之看着他眯了眯眼。
莫真就续道,“廖三行事谨慎,外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不过是人就总有软肋,你看到了,你的那个外甥女就是他的软肋 - 听说你那个外甥女连他的书房都能直入的,想来若是她出手,拿到盖了他印鉴的批文也并非难事。”
陈澈之的瞳孔收缩,然后冷笑道:“看来若是尹小姐想要拿你的什么公章印鉴也是轻而易举了?”
莫真哈哈大笑,他道:“殿下,您是在说笑吗?尹小姐之于我,和云小姐之于廖三,那能一样吗?世人谁不知那云小姐就是廖三的心肝肉,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护得密不通风的。不说是你那个外甥女,当初我想劝明舜兄还有泯之请殿下您回来,那廖三都要横插在其中,不知费了我多少的精神......尹琪那丫头,殿下,您若是喜欢,我就是把她送给殿下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
陈澈之听得心头厌恶至极又堵得难受,再不想在此地待下去,冷声道:“这事我会处理,你不必再插手了。”说完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就往楼下去了。
他刚下了楼梯行了两步便看到了拐角处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