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夜晚，处处都透着迷人的光芒，窗外的风景也是精彩无比，仿佛是一个不夜城，谢军站在阳台上，一遍又一翩地打谢宝权的手机，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打通了这个电话，因此，他一点也不含糊地质问。“爸，你跟哪个女人煲了这么久的电话粥？”

“你小子瞎说什么？”谢宝权很生气。“翅膀还没长硬，敢这样对你爸说话？”

“爸，我们谈谈，好吗？”谢军语气十分的认真。

“有什么好谈的？”谢宝权打了个呵欠。“老子困了，没时间和你谈，有什么话，等你回来再说。”

“爸，我暑假不回来，我明年准备考研，我得留在这里好好学习。”谢军一点也不想回去。

老妈每天都带着他去走亲访友，烦都烦死，就为了让别人多夸夸她有个长得好帅的儿子，老妈就不厌其烦带着他走东家窜西家。

“那你就好好学习，我有时间就带你妈来看你，要不，让你妈来省城住一段时间，顺便帮你煮煮饭、洗洗衣服、搞搞卫生……”

“不要、不要……”谢军一连说了几个不要，他就是怕妈妈一天到晚叨唠才要留在省城的。

这要是一来，还不得天天烦死他。

虽然他知道妈妈心里是寂寞的，她和爸爸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也无能为力，只要那个家还没有散，他也不好过多地去责怪老爸。

“既然不想让你妈来烦你，那你就给我老实点，大人的事你少掺和。”

“爸，我也没想掺和你们什么事，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晚还和别的女人煲电话粥嘛，你看都这么晚了……”

“你知道一定是女人？”谢宝权笑了声。“我说你小子可别一天到疑神疑鬼，这么有经验，是不是谈恋爱了？”

“爸，说你的事怎么又扯我头上来了？”

“小子，跟你爸扯事，你还嫩了点，睡你的觉去，你老子明天还得起早床，工作上的事一大堆，我哪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女人？你嘛，也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你爸爸我是那样的人吗？”谢宝权连说带训地将儿子说了一顿。“从小到大，你见你爸带过别的什么女人回家吗？原来你这么不相信你爸我，想想就伤心，我拼死拼活赚钱养家糊口，把你养大了，居然成了个白眼狼，敢在背后说你老爸的坏话了。”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军急忙解释。“爸，我和道你很辛苦，也知道你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可是，我们家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你也是副书记，钱也有了，权也有了，咱家不缺什么，用不着跟以前一样拼，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与其活得那么累，还不如轻轻松松过日子……”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谢宝权生气了。

“爸，我想说，多陪陪妈妈吧！”

“我就知道是你妈在装怪，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质问起我来了。”

“爸，你别生气，妈什么也没对我说，这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真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妈妈好可怜，当你挣了好多钱砸向妈妈的时候，她一边流泪一边数钱的模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谢军哽咽着。“说真的，我也觉得我妈配不上你，我妈她太笨，笨得完全不知道一个妻子的权利，只是卑贱地活在你的光环下，以你为荣。爸，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回来吗？”

“你不是想好好学习吗？”

“那只是其中之一。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妈会天天带着我去到处走亲访友，只有那样，她才能活得有模有样，听到别人的夸赞和羡慕，她才感觉到自已是幸福的女人，我看得出来，妈是寂寞的。爸，作为你的儿子，我真的很感谢你所付出的一切，没有把我们这个形同虚设的家毁掉，儿子懂事了，就算你在外面有人，也该对我妈好点，别动不动就打我妈，她虽然什么都不懂，可她是我妈啊，就是你在家里养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每次我见到妈身上的伤，她都说是自已不小心摔伤的，其实，我都知道，爸……”谢军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他早就想对爸说这些话，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今天因为喝了点酒，就一鼓作气将心中的话全说了出来。

“好啦，儿子，爸知道了，爸向你保证，以后不再打你妈。”谢宝权也哽咽着，儿子说得对，就是一条狗也养得有感情，我为什么要打她？

他打她，有时候是确实无地方出气，只好拿这个蠢女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