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可馨抬起头来,再次对上他那双灼灼的眼睛,她猜不出来,也看不透他究竟是酒后乱情,还是真情流露?
“我……我……真的是没法控制住……”他结巴着为自已解释。
这么说,他是真情流露?
没法控制住那就是发自内心的,他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达出来,证明他神智还是清醒的。
她似笑非笑。“是不是男人在见到心仪的女人都会控制不住?又或者是见到异性就会控制不住?”
“对你,或许是,但对别人,却不尽然。”陈天乐诚实地回答。
他以为,自海边一别,可馨的一眼一眉、或哭或笑都是过眼云烟,没什么好记住的,可他就是牢牢地记住了她的一切。
身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他痛恨自已这种记忆力,生命那么脆弱,他不想因此而伤了曼琴的心。
可孤寂的夜晚又是那么漫长,在回忆的深处,他觉得自已的心好沉重、好沉重……
他也想好好地爱一回,可他身不由已。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得顾及到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
因为他别无选 择,既没得选,也没法爱,心里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已心里明白。
现在,他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明明伸手可触的女人,却不得不放手。
因为他是男人,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责任两字不是人人都担负得起的,而他,担上这两字,高大的身躯似有承重不堪之势。
如他这样的男人都会如此,常人又怎能做到坐怀不乱呢?
可馨浅声轻笑。“这么说,你还是个专情的男人?”
他不知怎么回答可馨的问话,他不敢自称为专情的男人,专情二字于他不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做为男人,他觉得自已只配对得起责任二字,是因为责任,他才会对妻子不离不弃,是因为责任,他才会悬崖勒马。
于妻子而言,他是觉得亏欠,虽然不是他的错,是妻子的身体原因,可他还是十分地自责,恨自已没办法替妻子减轻病痛。
于可馨而言,他是觉得惭愧,虽然不是他的错,是李曼妮将他和可馨设计进来的,可他还是十分愧疚,觉得是自已毁了可馨的清白,却又不能给她幸福,现在还让她怀上了自已的孩子。
矛盾似一盆火燃烧着……
他强迫自已不再用那种过于热烈、且深怀企图的眼神看着她。
月色太美!
眼前的女孩更美!
他在向后退着,祈求着自已放过自已,可他发觉,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有免疫力了,这种刻意的疏离让他的心抽痛起来,与刚刚吻她那种甜蜜到难以忍受和抽痛纠缠在一起,让他的心揪成一团夜色中的黑暗。
他的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可馨关心地上前,想要拉他起来。
“走开,你究竟想从我身上捞什么?”他将她推开一臂之遥,再迅速收回手。“别以为你将所有事情告诉我,我就会相信你,在我心中,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不是想整我下台就是想害我害破人亡,告诉你的主子去,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突然这样说话,可馨微微一愕。“我捞什么?真是笑话,我是向你要钱还是向你要什么了?说到底,你就是个自私而又懦弱的胆小鬼,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明天就去做掉你所害怕的东西,从此,我们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可馨果然中计,他如果不这么说,这傻丫头肯定会迷失进来,只有狠下心来伤害她,她才肯远离自已。
分离来得竟是那么的措手不及,丝毫不给人半点防备的时间,他以为可馨还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个狗血淋头,没想到,她几句话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飞离而去。
他极力压下心中的悲伤,强忍着心底的揪痛,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他想来个痛快的解脱,却还是没能成功,可馨是被气走的,而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尽力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隐忍着疼痛的他,向远处伸出手,想要抓着什么似的,结果什么也没捞到,他受不了地一拳拍向坚硬的墙壁,想到可馨说明天就去流掉孩子,他的鼻子再次一酸,受不了地再次在墙壁上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