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万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抽着烟、品着茶,一边和谢宝权畅想着互惠互利的未来,要不是陈天乐进来,他还会一直和谢宝权聊下去,事情因他而起,也是他亲自去找的陈市长,现在等于是在拆陈市长的台,所以,他看到陈天乐的时候,马上站起来迎上去露出谦卑的笑容招呼着。“陈市长来啦,我正想着给您打个电话。”
张秘书已经给陈天乐发过短信,对于杨百万与谢宝权的交易也略知一二,他没想到的是,在利益面前,连杨百万这样的人也会拆自已台,不冷不热地问杨百万。“怎么样?偷鸡贼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我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或者是我们现在就将偷鸡贼押送过去?”
谢宝权向谢宝华使了个眼色,谢宝华点头哈腰地给陈天乐装烟,被陈天乐给拒绝了,谢宝华又热情地邀陈天乐入座,陈天乐视而不见,眼神一直逼视着杨百万。
“这个……这个……”杨百万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陈市长,我们坐下、坐下再说……”
“杨百万,做人不能出尔反尔,更不能助长一些坏风气,这件事是你找我调查取证,现在人赃俱获,你却又要与偷鸡贼狼狈为奸,且不说你的诚信与否,也不说这事的影响之大,单单你这做法就是在耍人。”
杨百脸色刷白,“这……这……”
谢宝权认为这是自已的地盘,陈天乐凭什么要这里撒野?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关他陈天乐屁事啊?
将手中的烟一扔,“陈市长这是什么意思?一进来就左一个偷鸡贼,右一个偷鸡贼,不能因为你是位高权重的市长就给人家杨老板施压,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纯碎是个误会,就算你对我谢宝权有意见,也不能公报私仇啊?”
陈天乐猛地拍了桌子一下,“姓谢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收服了杨百万,可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休想用损公利已的行为替灶香人家敛财,身为国家干部,你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少在我面前演,早就有人在反映你的事情了,你不收敛些不说,居然还利用手中的权力与有关部门做出这样的事来,情法难容,有视频为证,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就算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能怎样?灶香人家的法人代表你能说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谢宝华为了缓解气氛,他一直在那里对着陈天乐点头哈腰地。“陈市长,你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谢宝权对于自家弟弟的过分卑微有些讨厌,他不耐烦地将谢宝华扯到一边。“去去去,你在这里添什么乱?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讨好,别一副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的样子,我谢宝权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从中使坏,不像有些人,自已屁股的屎都没擦干净,居然去管别人的闲事,真是闲得蛋疼!”
“谢副书记,请你把话说清楚,谁屁股的屎没擦干净?”陈天乐气愤难忍,虽然老百姓有一句无官不贪的口头惮,可他陈天乐几十年来都是两袖清风的好官,从没做过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说你又怎样?”谢宝权梗着脖子。“亏我以前还跟着鞍前马后地侍候你,每次提升,你不是从中作梗就是暗中使坏,你就是善于嫉妒的小人,怕你曾经的手下职位高过你,所以才会处处打压我、报复我,现在还要将莫虚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欲加之罪,我才不会怕你陈天乐,等你有本事坐上一把手时再来收拾我也不迟,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陈天乐气得肺都要炸了,这谢宝权不提当年还好,一提就是满肚子的火,“谢宝权,你还有脸提当年的事,你背着我做了多少坏事,你自已心里清楚,这些年,你处心积虑、削尖脑袋想要骑到我头上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有本事就尽管去折腾,领导不会听你一面之词,人民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好人和坏人,大家还是分得清楚的,如果我真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举报我,让纪委来调查我,用不着你在私底下任意诽谤我。”
杨百万因为有愧于陈天乐,他讨好地说。“陈市长,您是个好官,这话不是我杨百万说的,全东海的老百姓都这样说过,快别生气了,生气伤身子。”
陈天乐气恼之余倒是蛮欣赏杨百万两肋插刀的义气,“杨老板,这就是你出尔反尔惹出来的祸,你这样没原则与坏人同流合污,最终还是会害你的养殖场,有些人一旦惦记上你的养殖场,你就永远没办法逃脱被盘剥的命运,如果再有下次,你还好意思去上访吗?”
杨百万觉得委屈,他也不是有意的,是形式所逼,当然,他也知道陈市长是两袖清风的官,这样的官在百姓眼中是好人,在同僚面前就不一定是好人了,一个人不同流合污会阻挡多数人的利益,而陈市长这种出污泥而不染的官能深得民心,却不能上通下达,办起事容易多方受阻,所以,杨百万才会出尔反尔。
“陈市长,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情,话说回来,我也是与人方便与已方便,如果我能再办一个分场,多安置一些人就业,农村也会少些留守儿童和孤独老人,这是我的真心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看着那些可怜的孩子和老人,揪心啊,家乡就业机会多了,外出打工的乡亲们就不会背井离乡。”杨百万长叹一声。
“真是惭愧啊!”陈天乐听杨百万这样说,他好难为情,人家一个残疾人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