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泠实在是等不及,正想要起身出去寻找司空景,却见这个时候司空景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手边还搀扶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闭关静修有些日子的太后。
殿内的这些人,看到司空景搀着太后进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是愣在了那里,先是有人起身给太后行礼,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都是连忙起身向太后行礼。
而此时司空景则是抬头看向坐在御座上的司空澈,那眼睛里有着挑衅和得意,司空澈见状神情依旧淡淡的,并未做什么表示。
只见司空景扶着太后走到大殿的中间,沉眸看着玉阶之上的司空景,扬声道:“皇上,如今母后在这里,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景王,母后正闭关静修,今日不过是小公主的生辰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劳母后大驾,你何必把母后给请过来呢。”说着,司空澈就是吩咐身边的太监,让他扶着太后过来。
可是司空景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如今母后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还要说谎吗?”
“母后,你来说,皇上都对你做什么?”
太后看起来似乎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一双眼睛浑浑浊浊,里面一点精神都没有。
但是她一开口就吓呆了众人,“皇上篡改了遗诏,皇上篡改了遗诏”
别的话没有,就只有这一句,而且还在不断地重复。
在众人的震惊之下,只见司空澈站起身来,看着司空景道:“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母后现在分明是不正常的,你说,你究竟对母后做了什么?!”
司空澈的语气听起来惊讶又愤怒,这倒是让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难道是景王殿下故意设的局?
“我对母后做了什么?是皇上你对母后做了什么吧?母后怎么会突然闭关静修,而且任何人都不见,这太奇怪了,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说一声,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会起疑心。所以,我才悄悄潜进了母后的寝宫,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闭关静修,完全是被你给软禁起来了。让宫人们封锁母后寝宫的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难道不是皇上你的命令吗?如果不是担心母后会把你做的事情说出去,你会这样做吗?”
司空景的话引起在场众人的一阵讶然,难道景王殿下说的真的是事实,太后并不是自愿静修,这只是皇上的软禁借口而已?目的就是让太后永远闭嘴,那有关于先皇遗诏的事情
司空景却还在继续,“你囚禁母后也就罢了,你还给母后下药,想要害死她,这样的话你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会有人把你篡改遗诏的事情给说出去。”
听到司空景说这些,司空澈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司空景,在这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
司空景此时的血液都在沸腾,他预感到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只要过了今晚,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越说越起劲,“司空澈,你想要这个皇位,你尽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争取,篡改父皇遗诏、软禁母后、打压我,这些手段你竟是都一一使了出来,让你这样的人做祈灵国的皇帝,实在是祈灵国的耻辱。”
如果说,方才所有人还有些懵的话,现在他们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景王殿下要造反。景王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跟皇上之间肯定要决裂了,今日能走出这个大殿的只有一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所有人都明白,狂风暴雨就要在今夜降临,危险就要逼近了。
司空景说完这些话之后,用极其阴狠而又凌厉的目光看向站在玉阶之上的司空澈,却从他的脸上寻不到丝毫的意外和不知所措,这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景王殿下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吗?”司空澈含笑道:“你说方才那些话的时候,难道就不会心虚吗?其实那些话应该要送给你自己才对吧。朕知道皇兄你之前一直都是太子,父皇临终之前把皇位传给了朕,这让你心里一直都不服气,还对朕一直都怀恨在心。但是你捏造事实诬陷于朕,朕就不能不治你的罪了。你说朕篡改遗诏?父皇立下遗诏的时候,在旁边的可不止母后一个人,明国公、查阁老,还有父皇生前最宠信的李公公都在场,他们知道朕并没有篡改遗诏。”
司空景早就料到司空澈会这么说,冷哼一声道:“他们?他们都被你给收买了,怎么会说真话?篡改遗诏的事情就是他们帮你做的,如果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们自己也活不成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傻。”
“所以,你指认朕篡改遗诏之事,就只凭着母后这梦呓似的一句话?而母后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神志不清的,她的话怎么能信?”
“母后神志不清,还不都是被你给下了药,在守备森严的皇宫之中,除了你有机会给母后下药,还能有谁在母后的身上动手脚?”
司空澈的脸上依旧含着轻笑,问道:“那你今日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想说,父皇的遗诏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所以你要从朕这里把皇帝的位置给抢回去吗?”
“是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司空澈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好,朕还怕你不敢承认呢,不过你刚刚说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