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见苏洛宁皱了皱眉头,然后拿起桌上的两个茶杯碰了几下,那瓷器碰撞的清亮之声很有节奏地响了几下,之后苏洛宁就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苏洛宁就拿下了捂住鼻子的湿帕子,然后对寄雨道:“把窗户给打开吧。”
寄雨闻言转身去把房间的窗户打开,苏洛宁这才看着谢允嘉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谢允嘉闻言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苏洛宁一眼,然后把手中一直捏着的纸条递给苏洛宁。苏洛宁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之后,只淡淡开口道:“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谢允嘉听闻此言显然很惊讶,他跟苏洛宁从小相识,自认是十分熟悉她的笔迹的,怎么可能认错?
苏洛宁继而解释道:“虽然和上头的笔迹跟我的一模一样,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写过这样一张纸条,我们两个估计是被人算计了,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房间里应该也有迷香之类的,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已经闻到了吧?这房间里有一股香气。”
“我闻到了,还以为这只是母亲特意吩咐人准备的。”
苏洛宁摇头,“伯母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在房间里熏香的,她不会准备这些。”
而就在他们这般说话的时候,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很轻快的两下声音。寄雨打开房门,只见得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径直朝着苏洛宁行了一礼,“见过主子。”
“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
那男子沉声道:“已经找遍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苏洛宁闻言微微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现身,应该就找不到他了,罢了,不用再找了。”
“是。”
那男子说完之后,便是退出了房间。而自始至终,谢允嘉都是十分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
“刚刚那个人是?”看起来应该是洛宁的手下,可是今天洛宁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到她身边跟着其他人,那刚刚那人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他是皇上派给我的暗卫。允嘉,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知道我现在不得不防。”
谢允嘉微微点头,“我理解。”看来那个人对她真的很好,凡事都为她想到了。
“不过,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人冒充你给写这样一张纸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苏洛宁眸中颜色微微一沉,“目的?我想我猜到了,这个人是针对我的,而你是被无辜拉下水的。”
“什么目的?”
“如果被人看到你在我的房间里,别人会怎么想?那个人模仿我的笔迹给你写这样一封信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
谢允嘉被苏洛宁的话给惊到了,“你是说?!有什么人会这么做?”洛宁说是针对她的,那会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这明显就是要置她于死地啊,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苏洛宁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我也得罪了不少人。”
虽然苏洛宁口中这般说,但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人,那就是当朝太后,司空澈的母妃。当时她离京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原本那么强烈反对自己回乡省亲的太后,为什么会突然就改变了态度,而且就目前来说,她是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因为太后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消失在司空澈的身边,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经成了司空澈的障碍,想要除自己而后快了,其实早在司空澈登基之初,她不就曾经给自己赐下过毒酒吗?她想自己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苏洛宁本来是想等着那个在暗中行动的人现身的,但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出现,苏洛宁也就放弃了,之后谢允嘉就离开了,其实那些下人们聚集过来的时候,谢允嘉就已经走了。
谢允嘉脑海里还在想着今个儿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人就已经走到了新房的门口。看着面前贴了大红喜字的房门,谢允嘉却是停在那里,不知怎么的,脚上似乎绑了千斤的秤砣一般,竟是一步都迈不动。
蓦地,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面上含笑的侍女走了出来,“少爷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来啊?”说着,便是让开身子,让谢允嘉进门。
谢允嘉微微低头,也便迈步踏入了房门之中,一进去,他便被侍女带入了里间,床上坐着的那一身嫁衣,喜帕遮面的女子如今就是他正式的妻了,他们拜过天地、父母,亲友们做过见证,已是不能再回头。
谢允嘉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那坐在床边的女子,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亲时的情景,曾经,很早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那时候已经识得情滋味,也曾想过自己与她成亲时的模样。如今这般情形跟当初他想象之中的相差无几,只不过为自己穿上一身嫁衣的人却不是当初期盼的那个她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天真,以为除了自己,她不会嫁给别人,自己是跟她最亲近的男子啊,从小到大,没有人其他人比得上自己跟她的关系,她不嫁给自己,还能嫁给谁呢?就连别人都说自己跟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是要结成夫妻的。结果,自己错了,他们也错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侍女递上喜秤,谢允嘉伸手取过,挑起那喜帕,露出喜帕之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