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了半晌,詹濮沉终是推门走了进去,宅子里没有点灯,所有一点亮光也没有,不过借着清冷的月光,倒也不至于漆黑一片。
院中种了不少的花儿,如今却是都败了,院子里的落叶被秋风卷着走,响起‘哗啦’的声音。
是的,这宅子被他买下了,就在岚晴嫁人不久之后。如今他对岚晴的身份更加怀疑了,因为他查了那个把宅子卖掉的人,根本什么都查不到,好像世上不存在这么个人似的,后来那个人干脆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
而这些日子,他让自己的手下去仔细查了才知道,原来这宅子六年前就已经被卖过一次了,六年前再加上自己的手下在同州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有一个叫岚晴的人曾经出现过,詹濮沉有理由怀疑,其实岚晴并不是去年才到京城来的,而是一直都住在京城,住在大家的视线之外。
六年这个时间很有趣,因为六年前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轰动了这个祈灵国,而在那件大事里,死了许多人,其中包括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六年过去了,如果那个女孩儿还活着,应该跟岚晴一样大了
如果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岚晴的话,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为什她的住宅周围会有那么多的暗卫,为什么她会跟司空澈他们走得那么近,殷明意却一点都不介意,为什么她成亲的那日,司空澈、司空隽、司空宇以及赵明朗他们四人那么大阵仗地护送她出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岚晴就是当初那个在世人眼中死去的女孩儿,是那个被养在皇宫里的私生女
若是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话,司空澈必然会因此获罪,皇帝听到这个事情必然也会勃然大怒,说不定就会因此一命呜呼,简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可是,刚刚在太子府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詹濮沉,她都已经嫁给别的男人了,你还顾及她做什么?
这些年为了复兴的大业,你牺牲了多少,为什么偏偏到了她这里,你就下不了手了呢?
冷风中,詹濮沉在院中站了良久,这才迈开步子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他都没有动过,这是岚晴的房间,他知道。虽然里面的东西大多已经搬走了,但还是难免留下了一些她生活过的痕迹,这也让詹濮沉更加确定,岚晴的确是在这里住了六年的时间,而不是去年才搬进来的。
而这个时候他的另一处宅子里,那蝶姑娘却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的人影,眼看着就要到了半夜时分,她终于等不下去,悄悄来到了这处宅子,不用进去,看看里面微亮的烛光,她就知道,主上一定是在里面。
这个事实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那个女人已经离开这里,嫁给别的男人了,为什么主上他还是要抓着不放呢?买下一个人去楼空的宅子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这个女人也的确是很可疑,她的一切好像都查不出来,她整个人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过去。经过上次的事情,主上已经不许自己跟魏良打听有关于岚晴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魏良他究竟都查出了些什么。
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这蝶姑娘还是打算进去看看,可是她刚刚走到那房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詹濮沉的声音,“站住,不许进来。”
蝶姑娘心中一滞,却也是乖乖停住了脚步,片刻之后,詹濮沉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借着里面的烛光,蝶姑娘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沉色,便是连忙低下头去,有些心虚地开口道:“我等了主上很久,都不见主上回来,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主上是不是在这里”
可是詹濮沉站在那里看着她,却是久久不说话,身上散发着一种十足的压迫人的气势,只迫得那蝶姑娘心中发颤,终于,詹濮沉开口道:“我记得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你现在管得越发宽了,看来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那蝶姑娘听闻此言,连忙在他的面前跪下,道:“主上恕罪,蝶儿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主上,想着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蝶儿对主上的心思,难道主上还不明白吗?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蝶儿早就对主上”
“好了,起来吧。”詹濮沉打断她的话,声音依旧沉冷,“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过来这里,一次也不行。”
“是,蝶儿明白。”
最后抬眸看了一眼詹濮沉,那蝶姑娘才转身离开,转过身去的她眸中藏着隐痛和不甘,岚晴,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凭什么能占据主上的心?那个女人怎么想都不简单,光凭着什么都查不到这一点,就说明那个岚晴很有问题,自己定要是弄清楚,这个岚晴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自从苏洛宁生下了孩子之后,司空澈也重新去上朝了,这日,苏洛宁正等着司空澈下朝回来跟他说一件事情,苏绮蔓却是突然来访。
听到侍女通报说是苏绮蔓来了,苏洛宁心中颇有些惊讶,苏绮蔓单独过来找自己,那定是有事了。
等苏绮蔓进来的时候,苏洛宁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苏洛宁见状,便是吩咐房间里的侍女都退了下去,示意苏绮蔓坐下来,苏洛宁这才轻声开口问道:“怎么了?哭过了?”
听到洛宁这样问,那苏绮蔓的眼泪又是落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我刚刚在街市上看到柳彦哲跟一个女子走在一起,还一副说说笑笑的模样。”
苏洛宁闻言不由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