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他跟那碧蕊姑娘正蜜里调油,苏洛宁才会想到以那女子想要挟,可听他方才之语,倒好像之前跟碧蕊姑娘传出谣言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司空澈听了此话,亦是敛了脸上的笑容,眸中颜色沉淀几分,举步走到苏洛宁的面前,他微微俯身直视着苏洛宁的眼睛,那双眼睛翻涌着的情绪,却是洛宁看不懂的。
“我跟碧蕊的关系并非像世人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把我跟她之间的渊源尽数讲给你听。”
也许是司空澈眼睛里的神色太认真了,竟迫得苏洛宁下意识地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不动神色地旋开身子,洛宁淡笑开口道:“你跟她什么关系与我有何相干?方才算我多管闲事了成不成?”
她待要转身离去,却在擦身之际,被司空澈握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太热,烫得苏洛宁心口猛地一跳。空气中似有一股莫名的气氛浅浅拂动,沉默中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苏洛宁本能地有些抗拒,可司空澈却是寸步不让,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突如其来这么一股冲动,隐藏了这许久的事情,他突然想跟面前的这女子说清楚。
此时站在一旁的寄雨却是犹豫着进退不得,外面的雨幕似乎把这里隔成了两个世界,寄雨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多余。
然而,门外一声轻唤却是打破了这躁动不安的气氛,寄雨抬眸一看,门口站着的人可不正是澈王殿下的贴身侍卫封平吗?
陡然被人打断,司空澈的表情也不甚好看,眉头微折,抬头看向封平,语气不耐道:“又怎么了?”
“那个”封平犹豫地看了一眼苏洛宁,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晴小姐出事了,来人说情况很不好,恐有性命之忧,请王爷尽快过去一趟。”
封平的话还未说完,寄雨的眉头就微微皱起,一个碧蕊姑娘还不算完,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晴小姐’?本来她还以为外界对澈王的那些传闻都是谣言,现在看来,澈王这fēng_liú之名,却并非空穴来风,心中不由为自家小姐鸣起不平来。
相对于寄雨,苏洛宁的表情则显得很是平淡,微微用力挣脱司空澈的手,开口轻言,“你快过去吧,可别真闹出人命来了。”
司空澈看着她的脸,像是解释一般,道:“她就是昨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朋友的妹妹,估计是又发病了。”
苏洛宁闻言,也没别的话,只道:“那你赶快去吧。”
从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司空澈猜不透她心中究竟是何样心思,沉吟之下,司空澈看着她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苏洛宁一怔,继而摇头,“算了,我就不去了。”
“那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苏洛宁闻言一笑,“吃不吃饭不要紧,明日是三朝回门之日,父亲大人还等着女婿上门呢。”
司空澈心中一暖,伸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放开,沉声道:“放心,我一定陪你回门。”
门口的封平见状,不由腹诽道:还从来没见王爷这般拖拖拉拉过,这到底还走不走了?
看着司空澈的身影消失在细雨轻寒之中,苏洛宁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可叹过之后,心中又是纳闷,自己这是为何而叹呢?
细雨微淼的天气,苏洛宁也越发懒散起来,索性换了常衣,散了头发,窝在暖意融融的床上看起书来。
这一看,便看得入神,彻底忘了时辰,待寄雨前来提醒,苏洛宁方才意识到时辰已经不早了。
“王爷还未回来吗?”这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他还未回来,可见这人的话真的是不可信的,早上还那般笃定地说一定会回来用晚膳,可如今都这般时辰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寄雨一边点了灯火,一边道:“还没呢。”语气多少带点埋怨。
苏洛宁含笑看她,“想来那位小姐的情形不大好。”她倒是不在乎他究竟回不回来吃饭,只是明日是回门之日,父亲和母亲还等着见自己的女婿,若自己一人回去了,不仅父母亲要担心,只府里那许多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也够自己受得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痛。
用过晚膳之后,苏洛宁又是等了许久,仍是不见司空澈回来,心中不禁暗生冷意,遂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寄雨道:“你去叫柳淑儿过来。”
寄雨连忙打帘走了出去,不多时,柳淑儿便跟着一起进到房内,屈膝行礼,声音轻柔,“王妃召淑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你可知那晴小姐是谁?”
柳淑儿闻言稍愣了一下,继而轻轻摇了摇头,“淑儿不知。”
“那你可知该去哪里找王爷吗?”
柳淑儿又是摇头。
苏洛宁眸色暗沉,抬手示意柳淑儿退下,看来,除非她的王爷夫君主动现身,否则,自己是见不到他了。
送了柳淑儿出去,寄雨转身回到房中,见苏洛宁蹙着眉头,不由出声道:“或者王爷暂时脱不得身,既然王爷说了一定陪小姐回门,那想来定是会做到的。”
苏洛宁闻言却是勾唇一笑,“算了,早知不能指望他,明日回去苏府,全得我一人应付了。”
反正,这许多年来,不都是自己一人吗,多一个人倒嫌多余了。
黑夜悄然流逝,澈王府的大门始终紧闭着,不见任何动静,直到天光大亮,仍是不见司空澈的身影。
跨过门槛,寄雨扶着盛装的苏洛宁缓步上了马车,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