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扶着苏洛宁的手堪堪站稳,对苏洛宁露出如释重负的一笑来,“多谢小姐了,要不然我这一摔可真是惨了。”
说话的同时,她那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拂过苏洛宁的手背,就如同长辈抚摸晚辈的手一般。
“没事的,您慢些走,小心看着脚下的台阶。”
“多谢多谢。”那妇人又是跟苏洛宁道了两句谢,这才踏上台阶走进铺子里。
待她走后,苏洛宁却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一旁的寄雨见了不由问道:“小姐怎么了?”
苏洛宁微微皱眉,“没什么,只是刚才她摸我手背的时候,我感觉到手背上凉凉的,有些奇怪,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是吗?”寄雨凑上前去看了看苏洛宁的手背,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苏洛宁不甚在意地道:“可能是我刚刚出现了错觉吧,行了,别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寄雨连忙扶着苏洛宁上了马车。
马车里苏洛宁正低头想事,寄雨也不开口打扰,行了不多时,马车却是猛地停了下来,寄雨心感纳闷,这般时候应该还不该到澈王府呢吧?
“怎么了?”寄雨一边出声向外面的马车夫询问,一边掀开了布帘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声音略显不稳地开口道:“小姐”
苏洛宁听到寄雨这般声音,亦是探身往前望了出去,一时间也是十分讶异,那拦在马车之前的人竟是被自己送出京城却在半路逃走的蓉姨娘,多日不见,她似乎沧桑了不少。
而此时,她的身边还站了两个男人,一高一矮,眼神却都是同样的奸诈狡猾,尤其是在看向苏洛宁的时候,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贪婪、**更是强烈到让苏洛宁感到恶心,那眼神实在是太露骨了。
“二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苏洛宁淡淡一笑,轻声回道:“我倒是不错,只是姨娘你看起来不大好,既然都已经逃出去了,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找个好地方生活不就好了吗?还回来京城干什么?”
那蓉姨娘一听苏洛宁这话,顿时面露狰狞,眼神凌厉得恨不得立时把苏洛宁给撕碎,“干什么?你说我回来干什么?我弄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干得好事吗?”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会被人胁迫着离开京城吗?若不是因为她,自己至于半路逃走吗?若不是连夜逃走,自己又怎么会碰上这两个cǎi_huā贼?把自己折磨成如今的样子。
“蓉姨娘这话说得好没理,如何都是我的错了?你身为我父亲的妾室,却背着我父亲跟别的男人相好,还害我梅姨性命,我没杀了你就算不错了,你竟还说都是我的错?”要论起厚颜无耻,只怕她已是巅峰造极了。
听闻苏洛宁这一番话,一旁的其中一个男人转头看向那蓉姨娘开口道:“怪不得你这么骚呢,原来竟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汉子的主儿,那你当初跟我们兄弟两个做什么贞洁烈妇的样子看呢,一个破鞋还装得冰清玉洁的样子,作什么作啊?”
那男人说着这番话却是伸手捏上蓉姨娘的下巴,接着便是用力一甩,那蓉姨娘失力,便是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那男人也不再管蓉姨娘,一双眼睛暗光幽幽地看向马车上的苏洛宁,咧嘴一笑,色相尽显,“看来小姐跟这婊子积怨已久啊,你若是不乐意看她,我替你杀了就是了。”
那蓉姨娘闻言顿时面色大变,惊声叫道:“你不能杀我,是我带你们来找她的,你说过事后会放我走的。”是她提出要带他们来找一个绝色美人儿,帮他们得偿所愿之后,他们就答应放自己走。
她知道苏洛宁会时常出入苏家的铺子,便让他们在成衣铺前蹲守,守了这几日,终于见得苏洛宁现身,她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脱身苦海了,没想到这两人却背信弃义。
那男人听了蓉姨娘的话,却是笑得阴险,“我们说的话你也信?”
“你们”蓉姨娘跌在地上万念俱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另一个矮小的男人提醒道:“大哥先别跟她纠缠了,正事儿要紧,这么一个大美人就在眼前,你还跟她一个破烂货费什么话啊?”
那男人闻言嘿嘿一笑,又是把目光放在苏洛宁的身上,“是啊,这个才是倾国倾城,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啊,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能要了这样一个美人儿,老子也不枉人世间走这一遭了。”
寄雨听闻那男人言语这般粗俗,一双眼睛更是在她家小姐身上提溜,连忙闪身挡在苏洛宁的身前,凛然出声道:“你们敢动我们家小姐一下试试,我们小姐可是当今澈王殿下的正妃,澈王殿下的名头你们应该也有耳闻吧,他的性子可是不管不顾的,若是你们敢动我们小姐一根寒毛,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可是还没等那男人出声,就听到跌在地上的蓉姨娘道:“他们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我是不知道,但苏洛宁是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寄雨见她神色笃定,不由心中一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蓉姨娘。
却听得那蓉姨娘继续道:“你还记得方才在成衣铺的门口你伸手扶的那个妇人吗?”
妇人?苏洛宁闻言心中骤然往下沉,那微凉的触感果真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