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涛哥的母亲提着尿盆往外面走去,睡晚惺忪的看见了乔哲问道:“怎么这么早,涛还在睡觉,快进去和涛一起躺会去。”
“不了,姨,我就在这等会涛哥吧,进去也睡不着。”
“那我去把涛叫醒,快进来,没吃早饭呢吧,姨给你们做去。”
“涛,涛,快起,小哲来了。”涛哥的母亲已经扯着嗓门叫涛哥起床。
“不用,姨,让涛哥睡会吧,是我来早了。”
或许是涛哥的缘故,只要看着涛哥想着能赚钱便冲淡了乔哲昨晚一夜的忧郁,心也不再那么沉重,想的只是出去了一定好好卖力干活。
“涛哥,我只有二十块钱,奶奶给我的钱我不舍得都拿走,我走了奶奶怎么办,所以只拿了二十块。”
“嗯嗯,没事,我们扒火车就行,不用买票,从咱家去火车站只要十几块,涛哥替你掏了,那二十块自己留的。”涛哥边洗脸边说道。
“哦,咱还坐火车吗?火车怎么扒呢?阳城离咱这远吗?”乔哲满脸好奇的问道。
“也不远,坐火车两天两夜,小哲,出去了好好干活就是,每月发工资很准时的。我带出去10几个人,都归我管,我昨天让我爸找人给你开了一张身份证证明,出去了不能说你没满16岁,我给你开的临时身份证是17岁,记住了没。”
“哦,记住了,涛哥。咱几点走?”
“吃了饭就走。”
乔哲第一次看见火车站,满满的全是人,站里站外到处都是,有躺的,有坐的,还有铺着报纸睡觉的。
涛哥花钱买了两张他说的站台票,给了乔哲一张叫他装好,说那个可以上火车,上不了就从窗户扒进去。
乔哲也是第一次见到火车,绿皮的,很长很长,好像看不见有多长。窗户里的人都伸出头往出看,车上还放的吃的,火车的喇叭声长而刺耳,比摩托,汽车的喇叭声要嘶鸣的长久一些。这一切对乔哲来说太新奇了,尾随着涛哥很轻松的上了火车。
人满为患,即使镇里赶场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人靠着人,大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似乎根本没地方插脚似的。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鸣叫声“咣当咣当……”的开始了长长的旅程。
阳城的天没有村里的蓝,汽车很多,空气也很干燥。这是阳城带给乔哲的第一印象,兴奋着也怯懦着,兴奋着阳城能让他赚钱,怯懦着阳城的一切都好似与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所以更加佩服涛哥的本事,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涛哥是如何把村里的小伙伴都能带出来赚钱的。所以心里又多了一个愿望,不仅赚钱要孝敬奶奶,也要报答涛哥带自己出来赚钱的恩情。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客车终于到了,听涛哥在火车上说是去修路,但是没想到工地就在马路边上。是阳城的郊区,这里要修一条跨省的高速路,能赚不少钱。
随着涛哥走进了马路边上搭着的帐篷,帐篷很大,通铺,能睡十几个人。乔哲跟着涛哥进来的时候一能干很久很久,也能赚不少钱。
放下行李,涛哥便带着乔哲先去找了个大爷登记了一下,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小哲,饿吗?”涛哥看着我问我。
“不饿,涛哥,涛哥也没吃。我们就在这干活吗?”
“嗯,是的,这修路,我们给人家打工,一天20块,一月六百,管吃管住。每个月可以休息两天,那两天可以去阳城吃喝玩乐。”
“嗯嗯,那一年不就七千二百块了,这下了发财咯。”
“你小子,还没干呢?挺会算账。只是这干不了一年,路只能夏天修,冬天就不修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马路上干活的工人便三三两两朝帐篷走来。
“咦,小哲?”
“小哲,你咋也来了?”
“……”
不一会乔哲的身边便围了10几个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的玩伴。东一句西一句的寒暄着寻问着。
饭是大锅饭,有人往工地送饭,一辆灰色的大面包车,车里拉着几个保温箱子,绿豆汤,炒茄子,馒头。
满满的喝了两大碗绿豆汤,三个馒头一大碗茄子下肚。打了个饱嗝,然后和玩伴躺在通铺上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早起六点吃过早饭,便换上领了的工作服和伙伴们一起上了工地。热热闹闹,好几十辆工程车来来回回的往工地上运送着水泥,石子,路标,渣子,沥青。
中午的太阳晒的脸有些疼,涛哥不知去哪找了一顶帽子扣在在乔哲的脑袋上,乔哲咧着嘴对着涛哥笑,机器的声响掩盖了一切的对话。涛哥也笑了笑便去那边的路上也开始不停的忙碌着。
几乎每个晚上早早的回去就很累了,简单洗涑下就会睡的死沉死沉的。
很快,两个多月过去了,乔哲与这里的本地的,外地的,打工的,包公的,也都基本混熟了,也不觉得累了,也习惯了这种累了,肩上扛着两袋水泥都会轻松的健步如飞,180度的沥青温度也不觉得很烫脚底。
更能吃了,也长个了,更健壮了。工友们逗他可以找个女朋友了。
日子本来累并快乐着行进着,也是一个大太阳的午后,工地因搅拌机无法正常启动而暂时休息一会。涛哥的亲戚见状就钻到搅拌机下面铺了点废纸沉沉睡去。
涛哥在工地开工前查看人数,唯独少了他家表兄,涛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