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准备热水。”
何文铮刚到家便嘱咐一直守着的江沐阳和西杨,江沐阳先是看到何文威抱着小何墨回来,他便想何迟默应该也在一起的,于是默默等在门口,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何文瑞回来,如愿以偿地见到迟默。
他转身便于厨房盯着还没睡的下人们。
此时也没人在乎江沐阳姓不姓何、是不是少爷了,只要是有新的嘱咐便是好消息。
晕倒的秋思还没有醒来,大夫看过是收到了惊吓和轻微脑部摔伤,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侍奉了,何文瑞看见一旁站着的秋云,便喊道:“你,过来帮她洗漱。”
热水备好在陈迟的房间里,秋云手脚利落地脱去陈迟的衣服,让她泡在温水之中,那还是瘦弱娇小的身体,一年多的将养,皮肤也变得白嫩滑腻,手臂如藕节一般垂在水中,洗干净脸上残留的血渍,陈迟的脸上有些擦伤,额头和侧脸都有一些。
不仅是脸上,那嫩藕般的手臂也有。秋云小心地擦拭着。
陈迟在热水中四肢血液流动加快,身体也有恢复的迹象,总不至于软绵绵的样子,她盯着秋云看。
那眼神又叫秋云毛骨悚然,就算是三少爷看她,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被这个六岁的孩子看一眼却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小姐……是我弄疼你了吗?”
陈迟摇了摇头,眼睛闭上又睁开,那瘆人的目光就消失了,温婉地看着她,好像在说没事的。
陈迟想起那一刀划过皮肉的声音,管事堵在他们的身前,将何墨死死护住。仆为主死也许在这个时代并不算什么,这位二奶奶家的管事平日见到陈迟也没什么好脸色,可从那一刻起,陈迟忘记了外在的那些仇恨。
像他们这些人,秋云、秋思,这些家里从小养到大的下人们,早就植根了忠于何家的思想,他们可以在何家几个主子间闹,却不会出何府。这是历史传统带来的根深蒂固的思想。
陈迟觉得很悲哀,也很可怜。她连带看秋云也是悲哀的。
那么那些要杀她的何家人是谁?
定然不会是何家仆人中的家生子,这些人对于何家血脉并无任何尊重的感觉,兴许不是惯于杀人的,只不过地痞流氓的风格,可这些人陈迟没有注意过。
他们隐藏地太好了,像每一个人普通的何家下人。
当然,如果他们听命于何家某一个人,这就不好说了。
接触身体的水逐渐变凉,浸泡其中的陈迟也忘记了水温,倒是秋云伸手一摸,忙拿来毛毯将陈迟裹住。
“小姐也是个不注意身子的。这会儿年幼,以后可就不好了。”秋云很难得说些只关于她一人的话,她自己说完也很讶异,眨眨眼,有些尴尬地不再讲话了,默默倒了水,给陈迟穿好厚实的衣服。
“小姐等着,我让三少爷带大夫进来看看。”秋云说完,转身,一句话悄然溜了出来,轻地像翩然点过的蝴蝶,隐藏在空气之中。
“真羡慕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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