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电视机开着,正在演一则喜乐小品。
聂相思和战曜坐在沙发里,爷孙两安静的看着,不时发出两道笑声,十分和谐。
十二点一过,战曜担心聂相思吃不消,便开始追她上楼休息。
聂相思专程留下来陪他守岁的,怎么会才十二点就上楼睡觉?
而且,大过年的,谁十二点睡得着?
深夜两点,战曜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小了,看着坐在他身边,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的聂相思,浑浊的眼眸浮出欣慰。
连亲生的都做不到聂相思对他的这份心意。
像这样体贴善良的孩子,就算没有那件事他也愿意收养她,待她好。
想到那件事。
战曜眼瞳深了分,面上亦浮出了些许凝重。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睡死过去,聂相思蓦地吸气,一下子在沙发上坐直,用手掐自己的大腿。
战曜一愣,眼眸里的思绪一扫而空,笑吟吟的看着聂相思,“你这丫头,让你去睡不去?”
聂相思揉了揉被自己掐疼的大腿,轻撅了撅嘴唇,往战曜身边坐了坐,伸手勾住他一条胳膊,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哑哑的,带着浓浓的睡意,“说好了陪您守岁的。我要是现在去睡了,那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战曜摸了摸聂相思的头,“你的心意太爷爷收到了。快上楼休息吧,听话。”
聂相思摇头,抬起眼睛执拗的看着战曜,“您都能坚持,我也能坚持。所以,我是不会去睡的,说好陪您守夜,就得守到底,这是信誉问题。”
“呵。”战曜笑,“跟太爷爷扯什么信誉。”
聂相思也笑,“太爷爷,您每年都坚持守岁,就没有一年想过不守了么?”
战曜摇头,“没有。”
聂相思看着他,“是因为这是传统,所以您想将传统传承下去?”
“”战曜盯着聂相思看了会儿,仍是轻轻摇了摇头,“传承只是一部分原因。”
“还有其他原因?”聂相思坐直身,好奇的看着他。
“嗯。是你太奶奶。”战曜嘴角扯动,眼底闪过追忆和幸福。
太奶奶?
聂相思不解。
战曜转头看着前方,一只手轻拍着聂相思挽在他胳膊上的手,缓缓说,“你没见过你太奶奶,所以你不知道你太奶奶有多好。”
聂相思抿唇。
虽然她没见过太奶奶,但听盛秀竹和战廷深提起过。
连盛秀竹都赞不绝口,战曜一提起便嘴角上扬的老太太,别的聂相思不清楚,但一定非常慈祥和蔼。
“我们那个年代不像你们现在这样,自由恋爱,我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你太奶奶结婚之前彼此都没有见过。你太奶奶是外省的。洞房花烛夜是我跟你太奶奶第一次见。”战曜语气里含着甜蜜。
聂相思听着也不由勾起了嘴角。
“偷偷跟你说,我对你太奶奶是,一见钟情。”战曜抿着嘴角笑,苍老的脸庞竟有些红。
聂相思看得直乐。
战曜见聂相思盯着他笑,还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微微调整了下,才继续说,“你太奶奶是我见过最漂亮好看的女人。不仅如此,你太奶奶还是个才女,画画,写诗,弹琴,跳舞,什么都会。我被你太奶奶迷得不行,咳咳咳”
战曜话到这儿,意识到聂相思与他还隔着两辈呢,在晚辈面前说这种话,难免显得不大正经,于是咳嗽着及时打住。
聂相思却乐得笑出声,盯着战曜的小眼神贼着呢。
“你这孩子!”战曜不好意思的笑嗔。
“太爷爷,没想到您年轻时还是个情种。”聂相思哈哈笑。
战曜一张老脸全红了,佯怒的瞪聂相思,“你坏不?”
“哈哈,我”
“谁坏?”
聂相思还想说什么,一道踏夜而来的冷魅嗓音忽地从堂屋门口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