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得钱?”不用想,平素找不到的东西,定是贵得吓人,这可不是韦逸出得起的。
“我出……我又不像你们阵器师有钱,钱是时柏出的,但东西总归是我找的。”价格倒在其次,这玄睛果却是十分难寻,他也是用尽了所有途径,甚至找了青岚盟主提供人脉。
“想也知道不是你出的钱。”言语间虽然嫌弃,但白远嘴角却是忍不住微微上扬,“行吧,你们这么用心,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你还勉为其难……”韦逸见白远快速的将盒子收起来,生怕他反悔一般,本想嗤笑几句,但话到嘴边却是吞了下去,而后改口道,“抱歉,其实除了时柏,我把所有人都列为了怀疑对象,只是你从各方面看……都像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但我没想到会是厉峰……”
白远脸上的笑意散去,他摇头道,“其实——你也没错,我确实是那个最值得怀疑的人。”说着白远突然笑道,“我也曾有过迷失的念头,不然我怎么会怀疑到厉峰头上?”
韦逸轻叹:“不一样,但你终究是没有。”
“那是因为你们拦住了我,我不想破坏眼前的一切,我知道那些伤害总有一天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湮灭在岁月中,但眼前的美好我却可以无限延展。”这一切他又怎么舍得去破坏?
“难得你有这样的感悟。”韦逸十分意外,但这几句话说得有点让他感动,“无论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都不是伤害无辜之人的借口,厉峰或许可怜,但却更可恨。”想到华宣,韦逸心中一阵抽痛,这件事他有很大的责任。
“其实那段经历反而让我更加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一切,我放下曾经痴迷的阵符,开始好好地去看这个世界,才觉得如今才算是真正活了一回。”
只要还有希望,只要还有在乎的东西,就不能选择放弃。
…………
时柏将泽九卡在墙上,一只手环过腰际牢牢地将其锁在臂腕中。泽九呼吸轻浅,水色的唇角染上一丝血色,是刚刚肆虐的结果。
幽静的地牢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时柏逼视着泽九的眼睛,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听到时柏的话,泽九黑润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沉默着没有出声。
时柏慢慢地将鼻端靠近泽九,声音低沉地再次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对你做什么?”
泽九仍是用漾着微光的眼眸看着他,神色平和柔淡,如果时柏能分辨颜色,便会看到他从脖颈红到耳根的热度。
时柏突然再次倾身吻住柔嫩的唇瓣,在那品撷过的唇上辗转反复,呼吸间有股淡淡的幽香,让人沉迷地攫取更多。
泽九眼角水光尚未褪尽,就这样再次让时柏抵在墙上亲吻,这次他没有反抗,而是闭上眼睛配合时柏。
时柏将泽九牢牢的嵌在怀中,嗓音有些暗哑:“你相信我吗。”
泽九的下巴拄在时柏的肩上,闻言果断地点头。
“那就留下来,一切交给我。”
泽九的视线落到时柏身后书案上的玉简和纸张,勾画的错乱字体,他垂下眼睑,问:“……你要怎么解决?”
时柏顿了一下,将人带离胸口,抓着泽九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说:“为了你我就有办法解决……给我点时间。”
泽九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他说:“好……”
“这么干脆,可是又再算计着骗我?”
“没……”
时柏闭眼微微呼了口气,再次将泽九揽到怀中,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随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对面,毫不掩饰地暴露着主人的激动。
就算是骗,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以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
时柏将整理好的名单给到韦逸:“密室内总共统计出来人数有二十八人,包括苏小小在内还有五人下落不明。”
韦逸一眼扫过名单,随即攥紧手中的宣纸:“这绝对不是单单一个厉峰可以做到的,我们当中定还有人与他坑壑一气。”
内厅只有韦逸和时柏二人。如今苏霖还在指挥调度,白远从旁协助,他们现今可以信任的人十分有限。
“或许人一直都在。”时柏说道。
韦逸看向时柏,叹了口气:“我不是没想过,但我真的看不出任何人的异常,唯一怀疑过的白远最后却是个乌龙,现在望星城聚集了许多人,但在出事之前,这些人并没有在望星城出现过,又如何能怀疑?”
时柏声音平静:“金仙大能若是有心在望星城内隐藏,很难让人发觉。”
“若是这么说得话,那找起来就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只能等对方露出手脚。”时柏将泡好的茶递给韦逸,“现今除了尽力寻找线索我们能做的有限,那个人能隐藏这么久,至少说明他的心机城府都在你我之上,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越急越容易漏掉最关键的线索,还需徐徐图之。”
韦逸深呼一口气:“由不得我不急,厉峰是我留在望星城的,现今的一切我负有责任。”
“人心难测,除非人人都有师傅一般看透世事的慧眼,想必师兄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却又陷入迷障。”
“谈何容易……”韦逸抚着额头,“刀子终究是扎在自己身上才觉痛楚,道理再通达,也无法让人置身事外,待一切尘埃落定,我才能真正放下。”
“会的。”时柏说着取过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