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九猩红了眼,那是一双充满了狠意的眼睛,他直直地问道:“你是不是幻化成了万桑的模样,故意在骗我?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栽在一个小小的杂碎手里?”
“我是,我是……”虽然不懂泽九说得是什么意思,但万桑却是连连承认,“我是时柏,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刺啦一声,一滴水珠坠入万魔坑中,瞬间引发万魔嚎叫。
咔嚓,万桑另一条膀子也让泽九卸了。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禁地的幽谷。
泽九当着他的面将手臂扔进万魔坑,立即引来万魔吞食,连骨头都不剩半点。
“我再问你,你好好回答。”泽九声音发狠,手却有些微微颤抖,“时柏是不是真的让你投入了魔坑?”
万桑痛得出气多入气少,但为了活命,应口道:“……没有,我……我放他出小壶天了,没有杀——啊!”泽九挥棍直接砸断了他的腿骨。
万桑全身瘫软,如同一块烂r_ou_让泽九提在手中。
泽九整个人好似陷入了疯狂的状态,眼神满是戾气:“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万桑疼到极处,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只能低声哀求:“……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
“说!”泽九眼神y-in鸷,清俊的脸孔变得无比狰狞。
万桑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哪块r_ou_又让人扯下去了,他只能痛苦的哀嚎:“我就是将他推入万魔坑,没有折辱过他,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啊——!”
“求你了,等等——他还有话留给你,他有话留给你的。”这一句,终于让万桑得以喘息,他有气无力地道,“他说如果再给他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来这里找你,但他说让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缠着你,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他害怕他若是停顿一下,泽九会再从他身上撕r_ou_下来。
泽九全身都染上了红色,满手的鲜血,睁大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温度,泪水却漫过脸颊,汹涌不止,带着一种空洞的痛。
泽九没有再说话,他面无表情地一点点将万桑撕成碎r_ou_,投喂下面的魔物。
到最后万桑只剩下一块碎r_ou_,泽九将其灵魂拘禁在里面,便不再动作,静静地安坐在万魔窟旁,看着下面黑漆漆的魔坑。
浮图园的时候,时柏并没有真的让他踏进万魔坑,如今他却是真的害时柏葬身于此。
泽九想过以后永远都不再见时柏,却从未想过时柏死,也从不希望他死。他在砂蚁洞的时候利用过时柏,但他那时确定时柏不会有事,那些砂蚁会送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因为当时的泽九就是如此。他在几人的身上下了追踪的花粉,是想等着他拿到水莲,修成圣境回去救他们。
但时柏误会花粉是他杀人灭口的手段,他当时不想解释,以后也不再有机会解释。
腮边有滚烫的液体划过,倏然滴入深坑,像是掉入油锅中的水,激起下面魔物的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泽九站起身慢慢走向对面。
不同于y-in风四起寸草难生的别处,这里灵气充裕,草木葱茏,不远处一只火红的莲花正盛然绽放。
……
华宣一整晚都有些不安,一大早便来找泽九,结果发现泽九洞府的禁制对他自动开放了,华宣连忙入内,并没有发现泽九的身影。
找了一圈,只有桌上放着的一个黑色小塔,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吾之挚友——
如有意外,趁乱将翎儿带离此地。
此间恩情,来世再报,感激不尽——
华宣读完,纸张便自发的燃烧,化成灰烬消失于天地。
华宣急了,忙出门去找泽九,连续两日不停不歇的找人,还是没能找到泽九。
这两日小壶天内并无异常,身为妖修,一连半年不出门都是正常,所以除了华宣没人发觉泽九的失踪,自然也没有人发觉万桑不见。
芷涵长老也只是以为万桑正在监视着泽九,这本就不必每日都与她禀报,毕竟万桑的本命玉牌并没有碎,加之大意,她没有发觉万桑玉牌的光亮已经暗淡的快要消失。
此时,禁地中的泽九已经完全的将火莲炼化,木水火土——如今的泽九已经变为四灵根修士,修为也已从地仙升至人仙。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脚下的那块碎r_ou_,一脚将其踢入万魔窟。
泽九本欲将万桑彻底灭杀,让其魂飞魄散,但时柏曾说,以其之道还彼之身,不可再有多余的虐杀,他虽没能忍住虐杀,但总该是听一些,不然时柏总是会对他失望。
同时,洞府中的芷涵长老突然睁开眼,她听到一声脆响,那是玉牌碎裂的声音。
原本挂在腰间的玉牌已经碎裂成四瓣。
芷涵长老勃然变色!
桑儿——
修士亲缘薄弱,妖修更甚,万桑说起来算不得芷涵长老的孩子,但却是在她庇护下成长的唯一同族,她一直将万桑视若己出。
可她j-i,ng心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死了,这件事儿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
最值得怀疑的自然是泽九,但当她强制破开泽九的洞府却一无所获,芷涵长老的神识在小壶天慢慢散开,几轮搜寻下来一无所获,并且她发觉华宣也在找人,最后她将目光放到了禁地。
神莲——
不好!
那泽九若是真的将神莲吞噬,那么整个小壶天都将危矣。
芷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