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羌兵被汉军杀得伤亡枕藉、尸横遍野。
阿贵见后军被围,急忙率前军准备回援,忽然一通鼓响,自道路两侧的松林中瞬间杀出了五百人。
阿贵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伏兵尽皆一身纯黑色铠甲,细密相连的鳞甲片片紧合,黑亮的兜鍪罩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盔上斜竖一支白翎,一阵朔风吹拂,白翎整齐如浪潮起伏。
一员汉将步行出列,长枪一指:“吾乃大汉羽林左校魏辉,无谋羌将,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他的话音刚落,羽林军士卒纷纷拔刀,抽刀迅速,整齐划一,怎一个利落了得。
阿贵心急如焚,急忙喝令大军掩杀,羌人像狂躁的洪水,呐喊着冲向敌阵,而羽林军战阵却安静如山岳,似乎是承受海浪冲击的坚毅岩石,在默然无声间历经艰苦的磨砺。
看到席卷而来的羌骑,魏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当下长枪一招:“放!”
“咻咻咻”
狭窄通道,箭矢如雨,锋利的箭镞瞬间撕破了羌军的防御,中箭的羌兵纷纷坠地,被后续而来的铁蹄洪流踏成了肉泥。
当第一小队弩箭射完,立刻退后装弩,第二队迅速起开开弓,后面的第三小队又在积极准备,如此周而复始,待三轮弓弩射毕,阿贵的两千骑兵已损失大半。
眼看就要临阵,阿贵一阵大喜。
忽而,天地间豁然出现一片戟林,这让冲锋在前的羌人有些措不及防,纷纷勒马提绺,企图止住战马,但在全力冲刺之下,除非沙场老将,一般人想要在这么短的距离勒马驻足,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顷刻之间,羌人军阵人仰马翻,被刺穿了颈部的战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被摔下了战马的士卒则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奔驰在队伍最前面的羌兵纷纷中了大戟,马嘶鸣着站立而起,纷纷将马上的羌族骑兵掀翻在地,或被后面的战马踏为肉泥,或者被结成刀阵的羽林军剁为肉泥。
这股汉军的战斗力之强悍,让阿贵吓得冷汗直冒,心知没有胜算,勒马准备退走。
魏辉冷笑一声,将长枪丢给身边士卒,取下强弓,双臂奋力一伸,那弓竟自拉开,箭在手指尖轻轻颤抖,他瞄准阿贵,凝气深沉。
雕翎箭“咻”的一声离弦而出,只听见空气被撕破的碎裂声,刹那间光芒刺眼,“噗嗤”一声,正好射穿阿贵的咽喉,当下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登时栽倒在地。
主将战死,余下羌兵士气全无,再加上汉军如狼似虎,凶悍无比,当下纷纷丢下弯刀,跪地投降。
魏辉看着磕头如捣蒜的羌兵,冷声下令:“杀,一个不留!”
随着魏辉一声令下,羽林郎蜂拥而上,举刀便剁,挥枪便搠,顿时杀得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期间有不少羌兵企图反抗,随后便被一拥而上的羽林郎乱刀剁为肉泥,破碎的内脏散落一地,潺潺的鲜血汇聚成流。
主战场上,随着最后一个试图抵抗的羌兵被乱刀砍杀,喊杀声消失了,渭河之水哗哗地奔流着,人与马匹的鲜血将绿油油的山涧草地染成暗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汉军士兵们在战场上逐一搜索,翻动尸体,若还有喘息的或者装死的,就一刀搠死。
在更远的高丘上,楚枫把铁枪插在地上,沙末汉的人头高高悬起,他背靠巨石,目视前方,默不作声。
夕阳映衬之下,他硕长的身影宛若战胜,只是脸上沾满血污,无法分辨他的表情如何。
吕强回过头来:“这次遭遇战战果颇丰,恭喜楚将军了。”
楚枫头也不回:“这次头功应该给夏育!”
“哦?”吕强好奇道:“为什么?”
楚枫咧嘴一笑:“夏育是此次诱敌的重要一环,吕大人想想看,如果羌人遇到一个陌生的汉将,他们还会挥军来追吗?”
“还望吕大人笔下留情,多给忠臣一些机会”楚枫又补了一句。
吕强知道,楚枫这是给夏育邀功,当年夏育受田晏牵连,被削去官职,现今凉州羌族叛乱,朝廷又启用夏育,封其为护羌校尉,他算起来还是戴罪之身。
吕强从来没有遇到过将战功送给他人的将领,楚枫是第一个,当下微微一笑:“可以,敢问将军,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枫拔出长枪,目视西方:“驰援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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