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内,人声鼎沸,呐喊声好似山呼海啸,擂鼓声壮如地裂山崩,随着魏辉一声令下,魏辉的百人小队迅速分裂开来,从两翼分割包围,直插敌人最薄弱的腰腹处。
楚枫百人小队的中军令旗一挥:“转!”
瞬间,队伍像磨盘般旋转不休,形成流动的团圆状,奔跑的士卒腾起的尘埃迷蒙了队伍的轮廓,魏辉的百人队竟寻不着敌方侧翼所在。
忽然,魏辉的百人队竟生生在破盘边缘撕开一个缺口,队伍像流沙般流进敌方阵营里。
可这一进去,却觉得是进入了一座旋转的迷宫,周围的士兵一直奔跑,尘埃高扬,嘈杂之声搅得耳膜生疼,想找人拼杀,只觉得头晕不辨方向,敌我也混沌了,一不留神,便被暗中伸出的刀剑砍死,或者中了不知哪里飞来的暗箭。
“玄襄阵!”盖誉见多识广,闻着耳边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顿时脱口而出。
玄襄阵,一种作战时所采取的疑阵,玄襄之阵,必须多设旌旗羽,鼓声错杂而雄壮,士卒表面混乱而实际稳定,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让整治有序的兵车和士卒故意发出嘈杂的声音,好像从天而降,如同自地而出,步卒往来,终日不绝。
若如此,就会迷惑敌人,打乱敌人原来的部署。
“虽无兵车行进,但嘈杂的呐喊声和漫天灰尘弥补了不足,胜负已定!”盖誉佩服的看着楚枫,由衷的赞叹。
那边厢,只见魏辉的百人小队仿佛掉进了绞肉机里,只见磨盘中血肉横飞,惨声四起,一具具尸体拋得横七八竖。
不到半个时辰,魏辉的百人小队全军覆没。
楚枫的百人小队终于停止了旋转,清点战场下来,也有二十来人阵亡,可与全歼的魏辉百人小队相比,已是大获全胜。
“好精妙的阵法,怪不得他能以三万破五万,斩首三万余,陛下果有识人之明,若此人早生十年,或许能完成陛下之宏愿。”魏辉是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佩服楚枫。
当下里,楚枫已登上点将台,魏辉立即驱马向前,拱手道:“末将输得心服口服,将军,不知这是什么阵法?”
楚枫笑道:“源自孙膑十阵中的玄襄阵,可惜还不甚熟,待他日精炼成型,纵算胡虏蛮横,即使不胜,也可以避免全军覆没。”
“那真是好,若将军练成此阵法,望不吝赐教”魏辉开心地说。
“如何?”魏辉调转马上,喝问三军。
“楚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我们服了”
三军将士齐齐大吼,呐喊声犹如雷霆过苍天,震开了漫天乌云,少出烈火般的明亮光芒。
“服了?既然服了还杵着干嘛,还不去训练?”
楚枫手握剑柄,猛地一挥大氅,气势如虹,又似凶神恶煞,三军将士皆是一笑,规规矩矩返回起初的队列。
魏辉见楚枫走下点将台,立即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楚将军。”
楚枫微微颔首,笑道:“今日真是辛苦你了,有些事我也不明说,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那位派来的?”
魏辉也不隐瞒:“不瞒将军,正是那人,不过请将军放心,只要将军不做触其逆鳞之事,末将绝不插手羽林军的事务。”
楚枫暗舒了一口气,他怕的就是刘宏派人来制衡他,这样会束缚手脚,如今听到魏辉全盘托出,他那丝担忧逐渐淡去。
刘宏的逆鳞不多,只要楚枫不造反,保护好西宫刘协,效命于他,除了这三样,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他不知道刘宏为什么给他这么大的权利,或许是那位忧国忧民的卢尚书吧。
就在三军将士训练得如火如荼的时,一阵猪叫羊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当时下,在长史徐逢和新任左监盖清的带领下,六七个八尺大汉抬着两头猪、三头羊从辕门外走来。
将士们欣喜若狂,纷纷叫喊今天有肉吃了。
楚枫看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把猪羊生吞活剥,拼尽全力吼了一声:“命令军厨,生火架锅,烹煮猪羊!”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羽林郎们各个激奋昂扬,振臂欢呼,对于他们来说,一顿肉食,只有在月假的时候才能品尝,而且得自己掏钱。
有些寒门子弟甚至半年都没吃肉了,时下听到有肉吃,各个形如饕餮恶兽,馋涎欲滴地紧盯着猪羊不放。
“想吃肉吗?”楚枫低眉一笑,朗声询问。
“想,咋不想了,嘴都快淡出鸟了”
“上一次吃肉还是我初来洛阳之时,父亲杀了一头用来过岁末的年猪”
“就是就是,我也半年不知肉味了。”
楚枫咧嘴一笑:“好,想吃肉的再跑十圈,少一圈连汤都没得喝。”
“哗啦啦~”楚枫话音刚落,三军将士前呼后拥地开始围着校场奔跑,铠甲抖动的声音此消彼长,扰得在帐内酣睡的王朔一阵恼火。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王朔一爪掀开被褥,怒气冲冲地喝问部曲。
一名羽林郎凑上前来,低眉顺眼道:“王大哥,不知那小子从哪里买来了猪羊,现在正生火架锅,准备烹煮呢。”
王朔喜上眉梢:“要是平时,老子才不稀罕,怪只怪羽林军纪律严明,除了月假,平日里不准外出,否则定会带兄弟们天天喝酒吃肉。”
“那是,咱们王左校是谁?那是以后王家的家主,岂是楚枫这种寒门士子可比?”另一名羽林郎谄媚道。
王朔很受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