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地处黄河以北,祁山以南,它不仅是匈奴的经济、政治与军事文化中心,也是大汉通往西域的交通咽喉,因此河西走廊直接关系到大汉的边境安全与政治稳定。
至前秦以来,中原一直没有放弃对河西走廊的控制,先是大将蒙恬统领三十万秦军北击匈奴,在黄河之滨,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蒙恬率领的秦军以锐不可当的破竹之势,在黄河上游,击败匈奴各部大军,迫使匈奴望风而逃,远去大漠以北七百里,蒙恬仅一战就将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创,使其溃不成军,四处狼奔,迫使匈奴几十年不敢进汉地。
在过去的三百年里,大汉和匈奴先后又经历了白登之战、马邑之战、河西之战、漠北决战、漠南之战,历经几代人的不懈努力,这才解决了匈奴这个心腹大患。
及至今日,天下已显不可弥合之势,这群野狼又磨好了牙齿,蛰伏塞外,伺机而动,准备给日薄西山的东汉致命一击。
茫茫草原,蔓草横生,自从立春以来,雨水交足,平原上的青草郁郁葱葱,风一吹,青色蔓草起伏不定,一股清香混着空气扑鼻而来,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牧民在草原里放牧。
“呜呜~”
尖锐的号角声此起彼伏,瞬间就撕破了朦胧的清晨。
“咚咚~”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突然如巨雷般拔地而起,响彻整片云霄。
鼓角齐鸣之后,数万大军从大营开出,除了看守营寨的两千士卒,剩下的三万黑山军全部出动,准备与东羌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三万大军并肩而行,漫山遍野逶迤向前,踩踏得尘土漫天飞扬,军中旌旗林立,大纛招飚,一阵春风拂过,面面旌旗被扯得猎猎作响,似鬼哭,又似狼嚎,大军所到之处,踩踏得原野寸草不生。
楚枫手握铁枪,头戴虎牙兜鍪,身着袍肚捍腰鱼鳞铠,肩披墨黑色大氅,其边镶有蛟龙纹饰,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身躯凛凛,威武不凡。
与他并绺而行的张燕见后,打趣道:“怎么样孝杰,这一身铠甲穿着合身吗?”,
说实话,这是楚枫第一次穿戴古代铠甲,刚开始穿的时候觉得怪怪的,穿习惯了也就那样,当下听到张燕问话,楚枫笑道:“还好,以前都是布衣加身,如今穿上战甲,是有点不习惯!”
张燕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有斥候飞马从远处驰骋而来,马蹄踏过的地方,是一路深深的血痕,他翻身下马,双手将一卷扎成死结的绢帛捧了上去。
“渠帅,刚刚收到的战报,平阳已经陷落,东羌和匈奴联军此刻已南下!”
张燕急忙扯开系战报的丝带,才看了一半,竟然勃然大怒:“一城百姓,居然让他们屠之殆尽!”
楚枫没有问战报的内容,张燕也不说话,他森然地笑了笑,把战报递给楚枫:“传令三军,急速行军,我要会会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楚枫冷静地展开战报,目光只落在最后几行字上:“平阳城百姓近万,十不存九,东羌已分兵南下,战报到,请渠帅速速决断!”
楚枫沉默不语,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后纵马驰骋到山坡上,举目远眺。
须臾,楚枫又不停的转变方位,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只见楚枫飞马驰来,径直驰到张燕身边:“张大哥,我有一计,可破东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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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走廊,五万大军逶迤向前,军中旌旗猎猎,大纛招飏,刀枪斧钺遮蔽长空。
大军除了少部分是步卒外,其余的皆是骑兵,约莫有三万之众,他们清一色腰胯弯刀,披发左衽,不着兜鍪,俨然就是东羌的主力。
东羌此次分两路进攻大汉,一路由东羌丞相彻里吉为主将,一路由东羌王雅丹亲自挂帅,双方共计八万人马,分别入寇河东、河西二郡。
雅丹首战告捷,兵不血刃夺得平阳后,猛进,横扫其余诸县。
中军大纛下,副将越兮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诫雅丹:“大王,用兵之道当虚实相间,奇正相辅,以谋略为主,以力拼为次,故此,以某之见,当分兵前进,互为犄角,步步推进方为上策!”
雅丹朗声大笑道:“越兮将军多虑了,我军已经在漠北休养生息了数年有余,各个精锐,人人骁勇,此次以猛虎下山之势而来,定以万夫不当之勇摧城拔寨!若不是因为马腾从中作梗,此刻本王已经攻拔洛阳了,军未战,越兮将军身为副先锋官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鲜卑人里出了个檀石槐,整日带兵劫掠北疆,抢粮食、抢牲口,抢女人,连昔日的草原雄鹰都有点俯首称臣的意思,如果我们再不出来抢点东西,恐怕就要被匈奴和鲜卑吞并了”不等雅丹开口,旁边的羌将伐同已经抚摸着虬髯,冷笑着开口。
实事求是的讲,一开始伐同并不是特别想让越兮一同前来,更多的原因是他与马腾交好,每次雅丹提出入寇大汉,都会被越兮从中阻挠,这次若不是匈奴和鲜卑苦苦相逼,想必他们还会在汉人面前仰人鼻息。
“哼,檀石槐算什么?不过一无谋胡帅,当年张焕、段颍镇边,他不敢入河朔半步,现在张焕瘫痪在床,段颍利令智昏,党附宦官,他却跳出来弄个什么草原联盟,他想当草原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越兮冷哼一声,言辞犀利。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