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平阳城的百姓们纷纷开始耕种,他们挥舞着镰刀、牵着耕牛在田间劳作。
因为天气渐渐转暖,孩子们也跑到这儿来嬉戏玩耍,大家都期盼着有个好年景,就连阳光似乎也有意眷顾着这片充满祥和的土地,这里没有朝廷的纷争、没有世俗的尔虞我诈,简直就是一片人间乐土。
突然,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奔驰而过,打破了田间的祥和气氛。
大多数老百姓并没在意,还以为他们只是外出游猎的人,但有几位老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他们分明看见这些骑着马的人都是批发左衽——羌人。
紧接着平阳城就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先是城门晚开早闭盘查严密,接着城楼上驻防的官兵成倍增加,他们的神色都严肃凝重,街头巷尾所有的人都在传言羌人攻占了河西,马上就要来袭击这里了。
第三天午后,平阳城驻防的士兵发现远处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隐约出现许多小黑点,不多时一片骑兵的轮廓逐渐分明,士兵们立刻向守城将官禀报了这一情况。
当守城将官急匆匆登上城楼,眼前的情形把他吓呆了,黑压压的兵马如潮水般已经涌到城边。
人上一千无边无沿,人上一万彻底连天,而这些士兵都是一样的装束——不着兜鍪、裘皮为铠、坐骑骣马、披发左衽!
虽说朝廷已有准备,但羌兵围攻平阳的兵力竟有三万,这却是出乎意料,尽管守军拼命阻挡,但寡众悬殊,八百个战战兢兢的汉军如何抗击得了三万多勇猛好战的羌人。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之后,平阳城被攻破,守城将官与县令战死,八百士兵全部被杀,紧接着羌人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掠夺和屠杀。
他们疯狂地掠夺粮食、钱财和妇女,百姓的房屋多半也被他们一把火烧掉,只要有人稍加反抗,就被他们一脚踢倒在火里,再恶狠狠的补上一刀。
城里的哭喊惨叫声此起彼伏,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灰烟弥漫中烧焦皮肉的糊味浓烈得呛人,这座治所城池霎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烧杀抢掠之后羌人并没有退出平阳,而是留下一半士兵驻守,另一半又开始向其他地方进攻,可怜老百姓没了活路,年轻的奔走逃亡,老幼妇孺只能眼白白等死,他们目光看向西方,盼望着汉家的兵马和旗帜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与此同时,在雁门、马邑、上谷等边疆要塞,戍边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他们挥舞着刀枪,拼命阻挡正在攻城的匈奴,望着密密麻麻的骑兵从漠北席卷而来,他们的目光看向南方,心里焦急的期盼着,援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大汉都城洛阳,一连十余日都没放过晴,凛冽狂暴的西北风卷着冰凉透骨的沙尘没完没了了地挂着,把这天下第一的大都城吹拂得黯然萧索。
这是一个清寒的初春早晨,掌管京畿的hn尹收到急报,便驾着两头驴赶往洛阳,贵胄骑驴是洛阳一道奇特景致,皆因皇帝好驴。
天子的古怪喜好引领天下潮流,豪俊皆风靡效仿,以至于市面上驴比马贵,自刘宏执掌朝政以来,洛阳好尚跟风的世家商贾们纷纷置办驴车,一时满街驴叫不绝,驴粪驴尿遍地横流。
在洛阳皇宫之中,汉帝刘宏正舒适地躺在龙榻上,几个宫女正蹲着身子给他按摩,西园皇宫影影绰绰,宫女们无一例外穿着开裆裤,露出女性最隐秘的部位,她们之所以这样做,据说是为了方便刘宏行鱼水之欢。
刘宏轻挥瘦骨嶙峋的手,目光奢靡的看着一个个扭腰/提臀的宫女,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如猎豹一般迅速,周围的宫女见后,无比嬉笑着躲避,偶尔有一两个不慎被擒,刘宏便要当场行事。
就在刘宏翻云覆雨,直捣芦苇丛荡时,内侍张让急匆匆的推开宫门,毫不避嫌的跑到刘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宏闻之色变,在胯下/承欢的宫女正享受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畅快时,突然那丝畅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宫女嗔怪的看着刘宏,似乎在倾诉她心中那颗不满的心。
张让眯着眼睛看她一眼,吓得那宫女连忙收敛媚态,徐徐告退,待西园人去楼空之后,张任连忙上前道:“陛下,还是早早决断才是,迟则生变!”
要说这吃喝嫖赌,刘宏是样样精通,但一说到国家大事,他就觉得头昏脑涨,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吼,他突然觉得全身冷飕飕的,当下连忙搓了搓手:“你有什么好建议?”
张让眼帘低垂,听到刘宏问话,他抬了抬眼皮,不疾不徐的说道:“启禀陛下,幽并两州相隔千里,恐怕我们是鞭长莫及,可以让刘虞和丁原自行决断。”
“按照以往外族的行径来看,他们多半只是掠夺一些牛羊和百姓罢了,最多也就是占据一两座城池,陛下不用太过担心。”
刘宏释然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张让谦虚的笑了笑,还不忘溜须拍马:“陛下乃天下之主,羌胡乃蛮夷之邦,一群衣不蔽体的野人,既然敢冒犯大汉天威,陛下,依我之见,既然幽并两州鞭长莫及,但河西不能不管,陛下可派卢植前去平叛!”
刘宏摸了摸白面无暇的下颌,点头应允:“就按你的的意思办,让卢植去河西平叛”
张让想了想,又继续献策:“陛下,黄巾余孽于毒就驻扎在上党一带,何不派人令他前去平叛,这样就可以消耗黑山军的实力!”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