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莲挥了挥手，“不碍事的，我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不信你看。”

白怜雪“扑哧”一笑，少女洋溢着青春的脸庞上笑颜如花，那一瞬间，她仿佛是一朵绚丽盛开的海棠花，美丽，娇媚又纯洁。她轻轻道：“那说好了，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去。”说罢，少女的心情好像瞬间又明朗了起来，蹦跳着离开了。沈莲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竟是看痴了。

佳人如斯，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西煌，位于虚无峰山最近的一座小城。虚无峰位于神州大地西北方，在盛唐时期，这里还属于中原的管辖范围，但到了现在的南宋，国力衰弱，自身难保，这里早已不属于华夏了。

这一日便是西煌城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拜龙神，相传在很久以前，西煌人的祖先们在这里发迹之时，曾有一位恶神，肆意欺压凌辱西煌人的祖先。后来上天为了拯救西煌人，便派下了一位龙神，这位龙神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西煌人的祖先们跟随龙神大人英勇作战，最终终于将恶神击杀。西煌人为了感激龙神，便将他们战胜恶神的那一日定为了拜龙神日，以后子孙代代相传，时至今日，已经成为城内每年最盛大的节日了。

除了虚无峰弟子外，其他门派的弟子从未见过这所谓的拜龙神，大家又都正值青春年少，自是忍不住想去凑凑热闹，而几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虽然往日刻板严厉，但也并非不近人情，他们似是很了解这群年轻弟子们的心思，也没有禁止他们下山，就算是默许了。

毕竟，谁没有年轻过啊。

沈莲和白怜雪并肩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看着城内热闹的景象，感受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沈莲约莫比白怜雪高半头，两人都是一身整洁的蜀山弟子服饰，倒是郎才女貌，显得颇为般配。

白怜雪虽然之前很是兴奋期待，但此刻并没有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叽叽喳喳地乱跑乱跳，而是静静地走在沈莲身边，说道：“想不到这西陲小城，竟然还颇为富庶，几乎不输临安了。”

沈莲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怜雪，见她说这话时整个人的气质清冷高贵，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贵气，联想到她的身世，这可能就是皇家与生俱来的气质吧。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此刻可是和一名货真价实的公主一起流连于西煌夜市，内心瞬间就被一种虚荣感充实了，他接过白怜雪的话：“正如你所说，这里位于西陲，远离战火烽烟，周围又多冰山雪原，除了我们这些能驾御仙剑飞来飞去的人，其他人很难发现这里，因此这里倒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人们没有战乱纷扰，自给自足，几代人下来自然便富庶了。”

白怜雪喃喃道：“没有战乱纷扰……什么时候中原也能不再有战乱纷扰，人们都能安居乐业呢……”

“沈莲，白师妹！”正在这时，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原来是许天和钟彩石，他们两个也是一起来到了这西煌城里，沈莲留意到，最开始两人手是牵在一起的，不过随着许天的一声喊，站在他身后的钟彩石低下了头，一脸娇羞，悄悄地把手松开了。

沈莲打招呼道：“好巧啊。”

白怜雪见到钟彩石却是十分兴奋，当下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两个女儿家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倒是不管那两个男人了，许天和沈莲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许天摊了摊手，忙跟了上去。

相比于白怜雪，钟彩石明显要兴奋的多，她好像并没有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一路上对什么都很好奇，走在她们身后的沈莲和许天也是忍不住笑着摇头，显然都是被少女的娇憨可爱所打动。终于走到一处卖面具的小摊前，钟彩石再也走不动了，小巧玲珑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面具，不忍放下。

许天见状，上前问那个卖面具的摊主，“这个面具多少钱，我买了。”

钟彩石拉了拉许天，小声道：“不用了，我就是看看……”

许天看出钟彩石真的很喜欢那个面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没事的。”

白怜雪忽然道：“阿莲，我也很喜欢这里的面具，你买一个送我。”

沈莲：“……”

买完面具后，钟彩石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路上更加兴奋了，许天生怕丢了她，一个劲地喊：“喂，你慢点！”白怜雪此时走在沈莲身边，轻轻问道：“阿莲，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送我面具吗？”

沈莲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啊，不过你喜欢就好。”

白怜雪微微低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我是很喜欢……小的时候听妈妈说过，在南边有一个小国，名为南诏国，那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习俗，他们国家里的女人平时都是戴着面具的，只有碰上自己心仪的男人，才会让他摘掉自己的面具，从此就以身相许，一生一世在一起。”

沈莲笑了笑，“听着倒是挺浪漫的。”

白怜雪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沈莲，犹豫片刻后，坚定地说道：“你知道吗，阿莲，从小到大，别人送给我过很多奇珍异宝，可是在我看来，它们都比不上你送我的这个面具……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个能摘下我面具的人，我希望那个人一定是你。”

沈莲一愣，望着少女的脸庞，竟是呆了。

这真是：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