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张二说着,打量了一下他们来的地方,忽地叫道,“小娘子,这……这地儿不是府衙后堂的小巷子吗?刚才觉着这里行人少,怪冷清的,一时没注意也没想起来,原来您这是到了州府衙门后堂这条街上来了。”
“聪明!”顾欣月小有得意的笑着夸奖道。
张二逃难来到齐州城比较早,自然是对这里的情况要熟悉得多。
“小娘子,您到这里……这儿除了府衙后堂之外,没有什么人家,您要给谁送礼呀这是?”张二糊涂了。这儿是齐州府衙衙门后堂,是刺史以及刺史家眷和一些官吏家眷所居住的地方,看情形,没有她家小娘子要见的人哪。
齐州府衙因为是大齐朝的发祥地,所以这里的府衙布局十分宏大严谨,气势壮观,它地处齐州的城东,也就是齐州的中心点。
不过,虽然这座州府衙门地处齐州城中心点,却因为占地面积相当宏达,又加上人们习惯性对衙门口有生以来的惧畏,从而使这儿的附近根本鲜有行人过往。
而府衙办公的前堂就有一百六七十间房屋,后面家眷们住所也是有不下二百多间。使得这里真正是庄重,森严,神秘!
张二赶着驴车来到后角门处,喝住了毛驴,下了车,将毛驴车拴在了后角门外的一个拴马桩上。
顾欣月也跳下了车,一摆手,“叫门去吧。”
张二依言,就来到角门外啪啪敲起门来。
i此刻,衙门后堂,气氛极其阴郁低沉,空气似乎都带着丝丝不安,不敢流动,仿若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偶尔的一两声稚子的啼哭声,更给这毫无生机的衙门府增添了几分可怖与压抑!
李靖元的住所,几个仆人没精打采地或坐或靠,躲在暗处长吁短叹,埋怨爹娘没给自己一个好命,结果跟着这么一个庶子出身的刺史担惊受怕,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正这时,以为十六七岁,穿着紫色衣裙的姑娘从这些仆人面前路过,就有一个年纪偏大的仆人上前打了个千,陪笑道,“紫漪姑娘,咱们大人和小姐当真要回乡下老家吗?”
叫作紫漪的姑娘闻言,柳眉一竖,粉面怒容,厉声喝道,“李怀,你好大的狗胆哪,这主家的事情也是你一个做奴才该打听的?怎么,瞧你这样子,若是主家真的回乡下老家了,你还心生不满怨恨怎么地?”
“呃……”名叫李怀的老仆人被紫漪姑娘骂得心头火气,若不是这紫漪姑娘是八小姐面前最得力的红人,他招惹不起,若不然他非得耍了小手段弄死这个贱蹄子不可。
紫漪姑娘仿若是没看到李怀脸上的愤恨,翘着兰花指指着他依旧是气势凌人喝道,“李怀,你别以为你肚子里那点小把戏咱们主家不晓得,只是主家现如今没工夫处置你罢了。
哼,现如今主家有难,你们几个就心生二意,想要背叛?似你等这些不忠不义的东西,就是把你们几个发卖了都是轻的。
还想着脱了奴籍往外飞?你们做梦去吧!我警告你们,都赶紧地去老实干活,若是谁再想那不该有的想头,别说咱们主家卖了你们去西北矿上挖矿去。”
李怀几个一听,吓得魂都差点飞了,原来他们的一切都尽在主家的掌握之中啊,难怪八小姐现在见了他们,连个眼神都没有了!
这要是李大人和八小姐一生气,真把他们卖到矿上去,他们这辈子就算玩完了,所以想明白了这一点,李怀几个再也不敢消极怠工,盘算着好事了,急忙都各忙各的去了。
以此同时,李靖元在客堂里,正与同母所生的唯一一个亲姐姐李敬修,面色阴郁地商讨着回乡的事宜。
年纪二十有二的李敬修,时不时地低声啜泣几声,悲愤地泪水顺着香腮滚滚而下。
“姐,您不要……难过。”李靖元见到亲姐姐痛哭,心理也不好受,可还是强抑住内心的愤恨劝解道,“打从你我姐弟二人被父亲送到齐州来活活受那生不如死的瘟疫病毒,弟弟就已经明白会有这么一天的。
姐,父亲的儿女很多,咱们姐弟俩在他的眼里,那是连粪土都不如的,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咱们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就是死,能为他谋得好处,他都不会犹豫的。
你看,姐,你弟弟的思虑是不是很有道理?你瞧瞧现在,咱们不但没死,反而还被燕王府的小王爷用神丹妙药给救了,结果怎么样?
父亲见咱们姐弟俩没有给他谋来他所期待的利益,反而被皇帝陛下给痛斥无能,所以咱们的好父亲就……
除族?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除族啊,姐姐你瞧他多狠哪?就因为咱们两个没能给他带来更多更好的利益,他居然就将咱们姐弟俩给除族了!姐,父亲这是要逼死咱们姐弟两个做野鬼呀!
姐,你也不用难过了,事已至此,你就是哭瞎了双眼,又有谁来疼惜?莫不如省些力气,好好活下去,活出个样子来,不但要让咱们的“好父亲”和那位道貌岸然的嫡母看看,还要将咱们娘的骨骸,从乱坟岗取出来,风光大葬!”
提到生母,李敬修止住了悲声,抬起泪眼,温声道,“元弟,这次……父亲不念父子情份,如此狠毒……你,你也不要记恨他,权当报答他的生养之恩了。
咱们的娘,如果知晓父亲这般,也会死不瞑目的,所以还是不要跟娘说了。待来日安稳了,就将她老人家从乱坟岗那儿迁出来,找个安宁之所,给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