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鬼神走后，神卦只管看着鬼神消失的方向掉眼泪，她依然相信那个从语文言身体跑出来的三头六臂就是变了个样子的语文言。鬼神又如何，语文言就不能是鬼神吗？

“神卦你退后一点，站在我后面去。”十五轻轻把神卦护在身后，触碰到神卦手臂时那人浑身一个颤抖，有一瞬间她误以为十五是语文言，那种感觉正是语文言那特有的温暖中带着丝丝清凉。

巫女一步步走近两人，眼中是一片死寂，将近实现的愿望没能让她高兴，反而是走到尽头的悲伤。无法摆脱的失落感充斥着巫女不踏实的心，仿佛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错。

“巫女大人停手，事情已经结束了。”面对冰冷的巫女凝伤，十五却依然镇定，一双眼睛充满着睿智的柔韧从容，没有把握能在力量上赢过巫女，但同样，巫女并没有非要把两人置诸死地的理由，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正如他和语文言之间，一切都是因为误会。

“没有结束，还有这丫头。”巫女继续逼近十五，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神卦脸上，一旦想到这丫头与神道灵的关系，接近湮灭的仇恨之心又再燃烧。

“无论如何和丫头都要死！”

巫女瞪了十五一眼，十五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冲击而来，然后身体便不能自已的往一旁飞去，幸好巫女不是想要十五的命力道掌握得很好，十五背后刚贴近墙壁身体便稳住了，没受到一点伤害。

刚把十五推开巫女便飘然上前一把揪住神卦衣领，啪啪啪一连扇了她几个耳光，然后拎起神卦甩手摔到地上，高傲的双眼俯视脚下之人，嘴角带着一抹鄙视：那老头的孙子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神卦生气了，怒火点燃了她仅存的力气，爬起来架起阴阳卦就要驱动它还以颜色，可惜那对神器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就被巫女挥手拍飞，哐啷老远的掉到八角楼入口处。

“啊……”神卦微微一愣，马上摸口袋想要翻出符纸，但巫女比她更快，出其不意的给神卦腹部重重踢了一脚。这一脚着实不轻，可怜的神卦被踢得几乎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抱着肚子卷成一团不住的呻吟。

巫女没有因此放过她，狠狠的揪着她的一头长发把她的脸凑近自己，高举的右手暗暗运劲，凶狠的盯着神卦双眼说道：“怪就怪神道灵是你的爷爷！”

神卦毫不畏惧的直视回去，那气势明显是在对巫女做出挑衅：有种你就打死我！

巫女的手终究是没有打落，不是因为被神卦的气势吓着，而是十五拉住了她的手：“要是真的打下去，那你永远无法回头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巫女甩开十五的手，转身满脸怒容的吼道。

十五只管笑了笑，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你只动过四次手。”

“你……”巫女怔了怔，弄不懂十五的意思。

“第一次是对付鬼神，不过鬼神没死，而且你找上他是鬼神的愿望，所以你没有错。”

眼看巫女疑惑的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十五接着说：“第二、三次是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位前辈，他们是心甘情愿的死在你手上，这是两位老人家的愿望，所以也不能说你错。”

提及神道灵和门天海，巫女显然是变了变脸，神色复杂。

“第四次是语文言，语文言的死……”十五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与你无关，所以你没有酿成大错。但是如果你现在杀了她，那是大错特错，恨错难返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够了，停手吧，让仇恨终结。”

“哈哈哈哈！”巫女突然发出一阵悲痛的大笑，指着神卦说：“早在一百年前他们仍下我离去之时已没有回头的路！一百年来我做梦都是想着要怎样报复，你叫我停手？哼，除非这丫头死了！”

“你杀了她又有何用，她神道灵根本没有关系……”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五躲开巫女的目光，用眼神询问神卦要不要说，神卦支撑着站了起来，轻蔑的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爷爷捡回来的孩子，我父亲也是爷爷捡回来的孩子，我们三个都是没有亲人的野孩子。我真搞不懂我们全家踩了你的尾巴么，怎么你就咬着爷爷不放。”

……凝伤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不住摇头，不是这样，事情不是这样，明明神道灵说的不是这样……

“还有，我不知道爷爷对你做过什么，虽然他没说出口，不过我知道他还在想念你，因为我真正的名字不叫神卦，而是神凝乐！”

凝伤，凝乐……

“呵呵，呵呵呵……为什么要告诉我，那我一直以来做的是什么！”巫女把脸埋在手里，声音中带着痛苦的哭腔，她竟然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真相，为什么临走时她的神道灵师兄还要狠心的欺骗自己！

“啊——”巫女大叫一声跳起来扑向手无寸铁的神卦，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神卦不知所措，愣住了忘记躲避，情急之下十五唯有举起生锈铁剑刺向巫女单薄的身躯。

在剑贯穿巫女胸口的时候，她笑了。

终于……完结了。

她说的没错，是要完结了。

外面漫天鬼怪在黑色军团的围剿下很快散去，筋疲力尽的诛魔侠士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种坦然舒畅的愉快感难以形容。

这时候莫长风回来了，大家以为鬼怪的散去是莫长风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