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你做。”
“没问题!”
“碗你刷。”
“好的!”
“卫生你负责。”
“小意思!”
“电器出故障你修。”
“你让我帮你造个新的出来我都不会摇头的!”聂仁衍越答越顺溜。
“交代清楚之前一直住客房。”
“行啊!”习惯性点头完,聂仁衍就想把舌头咬掉。“卧槽!媳妇儿你不能这么坑我!”
叶昭扶了扶眼镜:“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口头合约也是有效力的。”
聂仁衍觉得自己的智商一定是忘记充值了!本来是打算先营造点有利氛围,让叶昭心软,然后趁机套话让叶昭同意自己进驻主卧行使蓝盆友的合法权利的!怎么最后绕出了这种结果呢?!尼玛这跟不原谅有区别吗吗吗吗吗?!
这日子简直太卧槽了!
当然,不管怎么耍无赖,聂仁衍这晚最终还是被踹去了客房,并且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将长久地驻扎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过得太混乱的原因,叶昭这一晚又做了那个重复过很多次的梦——
沉闷而绵长的鼓声,应和着苍凉的吹角,整齐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都混杂着银铃的细碎清响。
身着麻衣的人列着长长的队伍,挥着麻鞭,伴着吟唱:“……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组明共食磔死寄生……赫汝躯,拉汝干,节解汝肉,抽汝肺肠,汝不急去,后者为粮……”
有人转过身来,看不清眉眼,声调怪异而恍惚,他轻声说:“我……好饿……好饿……”
他朝前踉跄着走了一步,声音依旧轻飘地诡异:“好想吃东西……想吃……”
“吱呀”恍惚中一声轻响,把叶昭从泥沼般的梦境里拉出来,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夜半的房间中一片黑暗,除了类似衣柜的模糊黑影,什么也看不清,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再没其他奇怪的响动。叶昭皱了皱眉,阖上眼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cer21
叶昭一大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头疼得像是有人用锈钝的钢锯在里面拉扯了一阵,撕裂的疼痛消失后,后脑连同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掀开被子,穿上棉质拖鞋垂头坐在床边,抬手按揉了一会儿,才觉得好点了。
难道是因为又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导致没睡好?但是以往从来没有这么不舒服过,最多起床之后觉得有点累……
叶昭“啧”了一声,微闭着眼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点。
伸手习惯性地从枕头旁边摸出那把有着古怪花纹的匕首,几乎在刚触碰到的一瞬间,叶昭便感觉有股很舒服的气流顺着指尖,流经手臂,沿着颈椎一路向上,然后再头脑中暖洋洋地蒸散开来,让人瞬间清明了许多。
如果说以往,他觉得看到这把匕首会安心点是心理作用,那么这次他可以肯定,那种气流在身体里流转的感觉,清晰得就像是能看到整个过程一般,绝对不是错觉!
怎么会这样?拇指指肚摩挲着刀鞘上面雕琢得凹凸有致的花纹,叶昭不禁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当初找到这把匕首的情景——
那时候年纪实在太小,大概三四岁左右,他还跟着外公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是回字形结构,中间有天井,四周是有着低矮斜檐的回廊,将各个房间连接起来。其中有一间是专门放置杂物的,窄小晦暗,长年掩着,却并没有落锁。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仅仅是出于好奇,他在某一天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具体的样子现在想来已经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方不大的案台下的一个箱子——老旧的、落满灰尘、带着铜质搭扣的木箱子,普通到过于简陋,甚至在它与墙的夹角间还架着一张蛛网。
这把匕首就是在那只箱子里找到的。
叶昭皱着眉几乎想遍了能记起来的所有细节,也并没有发现这把匕首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奇怪的是外公后来的反映。一般大人是不会让那么小的孩子接触开过刃的利器的,以免伤到哪里。而外公知道他拿了那把匕首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心点用。”没有收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总听人说,古物都是有灵性的,这把匕首虽然看不出具体年代,但似乎也是老物。或许就是这个道理?除此之外,叶昭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叶昭摇摇头,把匕首放回枕头旁,起身拉开窗帘便出了卧室。
房间外出乎意料的安静,整个客厅空荡荡的。某位昨天还信誓旦旦保证要包揽一日三餐的家伙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叶昭挑眉看向客房,果然,门还关着。他走过去,伸手想拧门把手,却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嗯?”叶昭有些疑惑,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聂仁衍把门关实了啊,难道半夜又起来过?这么想着,他突然记起昨天半夜半醒的时候听见的类似开门的响动,便了然了,估计是聂仁衍起来喝水或者去厕所的动静。
客房里,聂仁衍正裹着被睡得很沉,一如既往向右侧躺着,习惯性皱着眉。
说好的早餐呢?因为被判一直睡客房所以罢工不干了?叶昭抱着手臂倚在房门口无语地看着某个睡得昏天黑地的货,真的非常想连被子带人,一起从10层抖下去算了。
自从聂仁衍来了以后,再也没进过厨房的叶大人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