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看他脸上说不出的倦色,想他或者是不眠不休守了自己几天,心里忽然微微疼了一下,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累了?”
沈墨白尚未回答,小院的门已经被撞开,丁兰察用浸着药的帕子捂了口鼻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偏将试图拦阻,然而一抬眼看见罗靖竟然已经没事人一样下了床,不由都是先惊后喜:“罗将军无妨了?”
丁兰察也是又惊又喜。西北风有愈刮愈烈之势,他已经将城头上的军士全部撤了下来,翻遍了全城药铺搜集治疫的药物,然后在大街上支起行军大锅熬药分发给全城军士和百姓。然而忙碌了一天,城中来报染疫的人数仍是只多不少,忙得他直到此时才想起军士曾经来报,说给罗靖治病的军医也病倒了,急忙来看。想不到一进院门竟见罗靖似乎已经痊愈,不由惊喜之极:“军医呢?他用了什么药物?”若是罗靖能治好,其他人自然也能治好。
罗靖怔了一下,没法回答。丁兰察疑惑地看看院内:“军医到哪里去了?”
沈墨白扶着门框低声道:“在偏房里病着。”
丁兰察一时无语,有机灵的军士已经到偏房里去看,却一惊呼退出来:“大帅,军医他……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