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做恶梦了么?”施曼柔轻拍时楚夭的背,贴心地递过一杯柠檬水。
原来只是梦。
抱着玻璃杯把这一大杯水饮下,时楚夭这才慢慢缓过神,梦里的生活,已经过去了。
“刚才看着你已经睡着了,还想着这薰衣草香浴效果的确不错,没想到竟然做了噩梦,”施曼柔唆着酸樱桃,“梦到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没什么,记不清了。”时楚夭淡淡说着,起身走到香浴间的磨砂落地窗边,褪下浴袍后便只剩下轻薄的紫绸吊带睡衣,洁白瘦削的长腿在蕾丝花边下愈发精致修长,海藻般的蓬松长发自然垂直而下,温顺地轻扫腰际。
香浴室内甜暖怡人,她觉得有点热。
施曼柔盯着时楚夭的背影,笑道:“从电视上看你的身材已经很完美,没想到真人更迷人,难怪有那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我都要为你沉醉了。”
时楚夭拢着长发,露出笑:“为我沉醉?你的口味不一直是短发花心女人么?”
施曼柔被时楚夭戳中心事,装作没听到,喝了一口蓝莓汁,把话题重新转移到时楚夭身上:“你如今也算是衣食无忧了,有季元修养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少女星风光之后不就想依傍个豪门吗,你如愿以偿了,该偷着乐。”
“季元修和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无所谓开心还是不开心。”时楚夭不屑地玩着手里的玫瑰花,水滴沾湿她的碎发,清纯又无害。
施曼柔是知道时楚夭性格的,平日里清纯无害明艳动人,可谁要是招惹了她,那肯定不会落好。
时楚夭是只狐狸,会挠人的那种。
所以,能让时楚夭做恶梦的,能有谁呢?施曼柔很好奇,但是时楚夭一定不会告诉她,因为时楚夭不喜欢露出软弱的一面。
时楚夭也在回想刚才在做spa睡着后的梦境,梦里,有人在叫她狐狸精。
真是可笑极了。
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怎么会是那种低声下气四勾引男人的女人?
就算如今,她也不是季元修身边的狐狸精。
季元修多金、英俊、潇洒、成熟,身居越豪财团要职,符合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尤其是,当季元修将身处火锅店落魄至极的时楚夭捞出来的时候,最完美地诠释了英雄救美的全部涵义。
按理说,时楚夭应该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位钻石王子,尽管这位王子已经名花有主。
然而,时楚夭再清楚不过,她可以向季元修要名牌手包,要价值不菲的珠宝,甚至是动辄上百万的跑车,季元修为着金屋藏娇的乐子,花这些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是这并不代表,季元修爱她。
更不表示,她能够爱上季元修。
在s市,她有不为人知的孤寂和落寞,季元修的金钱弥补不了那个空缺。
曾几何时,她是s市冉冉上升的影视明星,满大街铺天盖地的都是她拍的广告和宣传片,然而一夜之间,她从顶峰跌落谷底。因为经济公司英澜影视集团易主,新任总裁风格传统保守,诸如时楚夭在内形象艳丽的艺人一律被当做封杀对象处理。
她清纯魅惑的形象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在大街小巷。
更背的是,竟没有其他经纪公司肯再接纳她,甚至连向自由艺人提供工作的野鸡公司对她也敬而远之。
从香馍馍到馊馒头,时楚夭从头霉到尾。
拿着经济公司赔偿的一百万违约金,她把早前的信用卡还完,再付了房租,便所剩无几了。
娱乐圈新人辈出,一浪比一浪美丽动人,早就被众人遗忘的时楚夭窘迫到只能素颜去火锅店推销酒水。
季元修自然将时楚夭视作手到擒来的猎物,殊不知,他也正是时楚夭在等待的猎物。
彼此各取所需,季元修顺利成章地做了时楚夭的金主。
然而,除了金钱,季元修能给她的,也仅仅是时有时无的电话,抑或是快递公司送上门的冷冰冰的香槟玫瑰。
时楚夭在失去camera后才知道对她来说寂寞竟然可以绵延这么深,这么广,就好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毫无遗漏将她一天24小时统统包裹在内,在这张网里,她连呼吸都是凝固的。
“你的皮肤越来越好,手感也越来越细腻,你这样爱惜自己,只怕会让季元修越来越离不开你。”施曼柔不忘调笑,指尖在时楚夭胳膊上划了一下。
“男人当然好掌控,”时楚夭微微一笑,扬起一片玫瑰花瓣任其落在雪白的手臂上,“哪像你家媛媛公主,就算杨贵妃转世,大概也留不住她了。”
施曼柔哀叹一声,虽然她常笑话时楚夭是冷宫妃子,但她自己的境况好不到哪里去,施曼柔看上一个夜店女服务生苍律媛,背着父母和未婚夫在外和苍律媛共筑爱巢,每日里不仅要忍受心惊胆颤,更要命的是苍律媛白天念书晚上接连在书店和夜店打工,24小时留给施曼柔的只有夜里沉睡的5个小时。
即便这样的生活,一月之内,也不过只有两三天。
时楚夭便嘲笑施曼柔砸在苍律媛身上这么久,恐怕还是。
“偶尔尝试精神恋爱,也没什么不好。”施曼柔还之以绵。交往了快一年,她对苍律媛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亲过额头而已。她常年食肉惯了,遇上苍律媛这样出污泥而不染的小妮子,竟然改走草食路线,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
不过施曼柔不是老实的人,实在闲得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