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人!斜飞的长眉,肌肤晶莹如玉,鼻梁高耸,嘴唇微闭,真好似夏花一般灿烂,明月一般皎洁。而且与他经常见到的女子不同,眼前的女子身上带了一种英气,有种雌雄莫辩之感。
莫名觉的平安抱着女子的手十分碍眼,西门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揽过那女子,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这么一细看,他倒发现些不同寻常来。这哪里是个小娘子,分明是个男人。
不过也不怪平安会看错,这男人下巴上光洁一片,肌肤细腻,分毫看不出长胡子的样子,而且他的喉结若隐若现,若不是仔细瞧,根本就看不见。
再加上这男人长的十分中性,或者说更像女子,又穿了一身红衣,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以为是个小娘子。
西门庆家里开着药埔,他虽然没学过医术,但也懂一些,眼前这男子脸色苍白,嘴角有点点血迹,眼睛紧闭,显然已经昏迷过去。
“少爷?”平安见西门庆只顾着抱着小娘子不说话,赶紧喊了一声,“这是官道,我们是……”后面的话他却没说。
西门庆望了望周围,周围不是山就是原野,一个人都没有。又望了望怀里的人,突然,他将人抱了起来,放进马车里,这才对平安道:“快走。”
平安早就等着了,立刻跳上了马车,催着车夫赶紧离开。
马车里,西门庆抱着人,只觉的冷香满怀,又往车帘处瞧了瞧,发现车帘紧闭,这才仔细打量起怀里的人来。
一双凤眼,眼线很长,眼角微微上挑,睫毛浓密,马车震荡间,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轻颤,艳丽非凡。这样的长相,真的是一个男子?
心中有疑问,也有些不愿相信,西门庆又瞟了车帘处一眼,然后就着抱着人的姿势,将腿伸到了那人的双腿之间,状似无意的磨蹭了一下,然后又状似无意的收了回去。
真的是男子!虽然不愿相信,但刚才的触感使的他不得不信。可是男人怎么会没有胡子,又长成这样呢,又不是太监。猛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交了一帮酒肉朋友,所以时常去勾栏之处,听说,南方好男风,所以会养一些娈-童在家里,而且有些有权有势的,或者大些的勾栏,为了娈-童能保持艳丽,会喂给他们一些秘药,使得他们极尽妖娆,即使长大了,也跟正常男人不一样。
这人会是这样的吗?除此之外,西门庆想不到其他可能,要知道,这人里面的白色锦衣竟然是蜀锦,外面的红色罩纱更是名贵,名贵到他都看不出这是什么面料。还有这人脚上的靴子,发上的羊脂玉簪子,每一样都是极尽奢华,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而正常权贵家里的子弟,家里肯定不会允许他把自己弄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唯有权贵府上的养的娈-童可以解释这一切。
况且,这人独自出现在官道上,还受着伤,应该是被丢弃或是逃逸的。
逃奴吗?西门庆心中一动,自己救带走这人会不会惹上麻烦?
稍一思索,他就有了答案。刚才没有任何人看见是自己救了这人,除了平安和车夫,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多嘴,不过一会儿还要敲打一下。
而且若是将怀里的人扔下去,他想想都觉的不甘心。这么漂亮的人,虽然是个男人,但既然让他遇上了,他怎么舍得。至于以后舍不舍得,那就再说吧!
“我为了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知道你会如何回报我。”西门庆低声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发现男人一点没有清醒的意思,便嘴唇一探,就亲到了男人的脸上,香滑软嫩,唇齿留香。
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他砸了砸嘴,眼底如同燃了一团火焰一般。
☆、第2章
马车又行驶出一段时间,才渐渐遇到些行人,也让西门庆的心更加平稳了一些。
“少爷,快到清河县城了,您看?”平安在外面问道。
按理说,他们应该立刻回家的,可是如今捡了个小娘子,平安不得不想了很多,比如现在。
西门庆想了一下,要是把人带到家里去,麻烦不说,就老爷子那关就过不了,“去玉皇庙。”
平安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立刻让车夫去玉皇庙。
玉皇庙其实是个道观,就在清河城外,里面的观主跟西门庆很熟。
这玉皇庙修的十分雄伟,殿宇巍峨,宫墙高耸,车夫驾着马车径直来到后院,后院门口有个小道士,一见平安,立刻知道是西门庆来了,赶紧开了门,放马车进去,然后就去请观主吴道官。
西门庆挑开马车帘一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而这地方也是他所熟悉的,正是他平时来这里休息时所居住的院子,就赶紧从马车中将那个红衣男子抱了下来。
红衣男子其实长得一点也不矮,再加上要下车,西门庆抱着就有些吃力。车夫是个实在人,见他好似需要人帮忙,就要伸手去帮忙。
平安却十分乖觉,他知道西门庆看重的人或者东西,是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碰的,所以他立刻喝止了车夫,然后又将车夫拉到了一边,声色俱厉的跟他说起话来。
说到最后,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银角子,塞到了车夫手里,这才赶紧跟上了西门庆。
西门庆自然看到了他的一番动作,知道他这是在敲打车夫,脸上露出些满意的神色。他之所以一直留着平安,就是因为他这份心思。
平安察觉到西门庆的神色变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