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听儿子这样说也是急了,她是外命妇,只能见到后宫女眷,可后宫不得干政,就是见了也没用。她又见不到皇上,可儿子的官职可怎么办呀,难道以后就要一直白身下去?!阁老的儿子是白身,这像什么话?!
“那,那,那让老三去和皇上说?!对,就让老三进宫见皇上,说他是自愿嫁到楚家的,不管你的事!这样皇上就没理由罢你的官了!就这样,快,快去叫老三过来!”顾老太太现在是急的有病乱投医,什么昏招都能想得出来。
顾大老爷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顾老太太,他是真的觉得在这种时候能说出这种话的那绝对是朵奇葩,“娘,你没病吧!老三现在都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了,你让他进宫去帮我说话,也不怕他直接跟皇上告上一状,然后就把我给发配了!”
“我是他祖母,你是他大伯!”顾老太太理直气壮道。
“现在顾家全家捆到一起,在皇上眼里也比不过一个顾诚之!”顾大老爷这次进宫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看重。
“那,那怎么办啊……”顾老太太又是委屈又是心疼,低头开始抹眼泪。
顾大老爷无奈的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现在就是想不认命也不行了。
第8章 看重
第二天早上,顾府迎来了一位贵客——乾清宫的传旨太监,朱公公。
“顾大老爷不用多礼,杂家是来请顾三爷的,皇上宣顾三爷进宫见驾。”朱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和顾大老爷寒暄的几句便问道:“顾三爷可在府中?”
“这,这,公公有所不知……老三,老三他病了,病的下不了床,所以,所以……”顾大老爷是真不想让顾诚之进宫,只想着在顾诚之来之前把人打发走。
“病了?”朱公公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大老爷一眼,把他看得汗都快流下来了。
“朱大人,久等了。”顾诚之走进院中,对朱公公拱了拱手,看都没看顾大老爷一眼。
“哪里哪里。”朱公公回了一礼,又见他穿着深色常服,心中更是满意,便道:“顾三爷看着身体无恙,那便好,皇上甚是想念三爷,今儿个特意让杂家来顾府传话,让三爷进宫面圣。”
顾诚之颔首道:“有劳朱大人特意前来,顾某现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进宫。”
朱公公点了点头含笑道:“那便走吧,也省的皇上久等了。”
顾诚之比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便与朱公公一齐往外走。
“朱公公!”顾大老爷见他们要走,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可把人叫住之后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道:“那个,诚之此次进宫,劳烦朱公公看顾了。”
朱公公扯了扯嘴角,“顾大老爷多虑了,三爷会进宫那是皇上的意思,若论起看顾,那也是皇上想要看顾的。”
昨天皇上在乾清宫大发雷霆,当时他并不在场,不过当时的事情已经传遍宫中,他如何会不知道。
本以为这顾大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最基本的眼色还是能看得懂的,现在看来也不怪皇上那样生气,就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知道昨天的事根本就没让他长记性。
顾大老爷的脸有些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确是如此确是如此,皇上看重诚之,那是他的福气。朱公公慢走,朱公公慢走……”
“……”朱公公觉得他刚才还是高估了顾大老爷的智商,这种蠢货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朱大人,还是快些进宫吧,皇上怕是等急了。”顾诚之冷眼看着顾大老爷犯蠢后,对朱公公道。
“是呀,皇上怕是要急了,昨儿个皇上可是喝了4杯茶才等到顾大老爷,晚上却是精神的睡不着。今儿个还是让皇上少喝几杯茶,晚上睡个好觉吧。”朱公公笑着说道,眼角却撇着顾大老爷。
顾诚之的那句“朱大人”是把他叫的浑身舒爽,哪怕只是个面子活,那也要肯做才行。顾大老爷一直“公公”、“公公”的叫着,还连着姓一起叫,让他瞬间有种成了“猪公”的感觉。要说这人还真是怕有对比,和顾三爷一比,顾大老爷瞬间成了渣废。
俩人一起出了院子,朱公公在临走前还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对了,皇上吩咐过,此次来顾府,发生的所有事、说过的所有话都要给皇上复述一遍,顾大老爷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便不再理会他那青白交加的脸色。
顾诚之到乾清宫时,皇上正在桌前看一幅画,见他进来便直接道:“过来,帮朕来看看。”
听皇上如此说,顾诚之也不会扫兴的非要跪下行礼,他走到皇上身边,看到桌上的画时,右手立刻攥成了拳头,双唇紧紧的抿着。
皇上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只是又看了一会儿那幅画,问道:“诚之觉得,这幅画如何?”
“自然是好。”顾诚之也盯着那画看了许久,最后轻声说道。
“是呀,这画自然是好的。”皇上轻叹一声,将画卷了起来又塞到了顾诚之手中,“淮仁惦记这画很久了,当时朕说过,等他回来便将这画给他,可惜……”东西是被顾诚之带了回来,可人却永远留在了外面。
顾诚之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画,胸中又是气愤,又是憋闷,可都无法宣泄出来。
顾二老爷名为淮仁,若是相熟好友多半是互称表字,可皇上与顾二老爷自幼相识,那时还未取表字,自是只能叫名字。等到后来取了表字,又因这名叫了十多年,早已习惯便